他嗅藥丸嗅出了聞鼻煙壺的陶醉感,眼眸低垂,眼皮耷拉著,遠望時有些迷離。玥靜與他走得越近,越覺得他神秘。
表面上看似不識人間煙火,對世事漠不關心,實際卻像是什么都瞞不了他。她澄澈的眼眸像沁過湖水,碧波湛藍,璀璨明艷。
纖濃的羽睫像把小扇子,在眼睛下方投下淡淡的薄影,她眸底升起的探究,如蜻蜓點水般在閻亦謙臉上劃過,若有似無,不落痕跡。
他在李府或者段府安插了眼線,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眼線,至少是主人家身邊的人。
怎么做到的?
閻亦謙意興闌珊的打了個薄薄的哈欠,目光轉落到玥靜的方向,飄渺深邃,好像在看玥靜,又好像沒有。
“我是個病人,有可能不久就撒手人寰。在平城也沒個朋友,跟你,算是走得最近的吧。”
閻亦謙聲音索然,悠遠。聽起來過于飄渺的聲音內容就會顯得不真實。車駛入了一片樹蔭底下,閻亦謙的面容逆著光,半張白玉似的面容隱藏在陰影里。
藥丸在他的指尖把玩,斜倚著的腦袋耷得毫無力氣,像是隨時就能升天了似的。玥靜心中一凜,他不會是要病發了吧?
經過這片樹蔭都快到段府了,不管他是發病還是死了,那不是成心給段爺找誨氣嘛。人是跟著她玥靜來的......
玥靜眼眸沉沉的看著身邊的男人,瞧他那張半死不活,毫無血色的臉。
狗男人不會真的這么缺德吧?
“我要是死了,你會不會為我哭?”
閻亦謙吸了口氣,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,玥靜將幾乎要伸到他鼻子底下探呼吸的手收了回來,用極端冷漠的聲音答道:“不會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