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震搖頭:"你可別冤枉我,兵不厭詐,我做過的事兒,絕不會否認。可我沒做過的事兒,你也別想按在我頭上。月從罡是一員猛將,殺了月從罡之后,我本想乘勝追擊,向雁鳴關進攻。可月家又不僅僅只有月從罡,他還有個同樣驍勇善戰的弟弟,還有一個老謀深算的爹。就在我遲疑要不要發兵的時候,是你們的皇帝,開出了一個,令我無法拒絕的,和解條件。"
"和解?"雁未遲有些驚訝。
申屠震點頭道:"沒錯,你們的皇帝,派了使臣來會寧城,要求我與黎國簽下五十年停戰的條約。條件就是,他會殺了月家滿門。讓月家不會再覬覦四郡,更加不會對會寧城,構成威脅。"
"你胡說!"危月燕冷聲駁斥:"當今陛下,怎么可能用邊關重臣的性命,來與你求和?簡直荒謬。"
申屠震,嗤笑一聲:"你可真是健忘,雁未遲剛剛才說過那四個字,現在就想不起來了?功高蓋主啊!任由月瀚江繼續盤踞在北定城,說不定哪一日,月瀚江就要自立為王了。你們的皇帝想要除掉他,并不是因為真的需要這一紙和解書,而是本就想對月家,殺之而后快。反正都要殺,何不用月家人的性命,從我這里換個好處呢。"
說到這,申屠震嘆口氣,語氣里沒有了剛剛的得意。
贏了月從罡,他靠的是智慧和本事。
他不覺得羞恥和慚愧。
可贏了月瀚江,他確實感覺有幾分勝之不武。
申屠震繼續道:"五十年停戰,關閉北黎大集,不再接收任何北胤流民。是我們最后達成的協議。之后的事兒,全天下人都知道了,月家被扣上了通敵賣國的帽子。滿門被抄斬。北胤百姓也不再向往去雁鳴關內謀生。而北胤和黎國之間這么多年來,偶有摩擦,再無大戰。這,就是月葬浮梁的全部真相。"
"不可能,陛下不是這樣的人!"危月燕看向雁未遲,希望她能相信她。
雁未遲平靜如常,并未表態,而是詢問道:"當年與你簽訂協議的使臣,是何人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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