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姐……姐夫!"
蘇允文驀然變色,心里一聲哀嚎,沒想到自己難得吐露一次心聲,就被王安撞見,這也太倒霉了。
念及于此,蘇大少立刻閉上嘴巴,目光游移,縮起脖子裝鴕鳥。
我什么都沒說,我也什么都不知道。
王安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,一邊進屋,一邊問道:"怎么不說話了,到底同不同意啊"
"同……同意什么"蘇允文硬著頭皮接過話。
"當然是去相國寺繼承大和尚的衣缽。"王安咧嘴笑道,"五險一金,包吃包住,每月還給幾兩銀子的例錢。
每天除了焚香禱告,就是念經撞鐘,工作輕松,待遇優厚,更重要的是,九五五從不加班,你不認真考慮一下"
這副親切的笑容,落在蘇允文眼里竟有些瘆人,嚇得臉都白了,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:
"不不不……我才不去,姐夫你是知道的,蘇家還要靠我傳宗接代,開枝散葉,不孝有三,無后為大……"
"你也知道不孝有三,無后為大。"
王安走到蘇允文面前,抬手直接一個板栗,嘴里教訓道:"許你傳宗接代,卻不許你姐嫁人……呵呵,你不知道我最討厭雙標狗的嗎"
機智的王安,又一次在陌生人面前隱瞞了自稱。
一般這樣做,都是他要陰人的時候。
蘇幕遮首先察覺到異常,明媚的眼眸偷看了他一眼,小嘴翕動幾下,欲說還休。
蘇允文則沒聽出來,委屈巴巴地雙手抱頭,口里嘀咕道:"可是姐夫,你有時候不也這樣的嗎"
"你說什么"王安目光充滿威脅,又一次抬手,作勢要敲下去,"我這人向來喜歡以德服人……那個,剛才我沒聽清楚,你再說一次。"
"……"
蘇允文額頭還在隱隱作痛,這回學乖了,搖著腦袋,堅決不說一個字。
就像面對大餓狼的小白兔,弱小無助又可憐。
馮侖將這一幕看在眼里,忍不住皺起眉頭,只覺得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幾歲的陌生少年,行事實在有些太過囂張。
以他對蘇幕遮的了解,絕不會放任任何人欺負自己的親弟弟,念及于此,忽然覺得這是一個機會。
蘇幕遮剛才為何會婉拒他
在他看來,自己無論家世樣貌,還是財富能力,配上蘇幕遮都綽綽有余。
對方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拒絕,只能是對自己了解不夠。
若是此刻,自己能趁機挺身而出,為蘇允文伸張正義,教訓這個蘇家惡婿……必然會給蘇幕遮留下一個偉光正的好印象。
到時候,蘇幕遮一感激,說不定就會回心轉意,從此對自己芳心暗許。
沒錯,他只是把王安當作蘇家隔房的女婿,壓根就沒往蘇幕遮這點上想。
"如此甚好,隔房的親戚,就算得罪了,幕遮應該也不會怪我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