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宴始終都沒有回來,她怕冷,縮在床上,只占著一個小小的角落。
等到江舒再次睜開眼時,籠罩著她的,依舊是大片的黑暗,黑暗里是寂靜的,冰冷的,她在床上摸到手機,冰冰涼涼,按亮屏幕,時間顯示:凌晨三點。
他至今未歸。
江舒的睡意瞬間消散,她僵硬的直起身來,慢慢屈起雙腿,抱著膝蓋埋首,忽然就覺得很挫敗,覺得很難過。看吧,是高估自己了。
她保持這個姿勢不知道保持了多久,直到她聽見從哪里忽然響起"咔嗒"一聲的開門聲,她遽然抬起頭,像受驚的小兔般動了動,不可思議的念想在腦中蔓延開,渾身充滿戒備。
完全黑暗的房間里,江舒聽見漫不經心的腳步聲響起,大約是從浴室的方向,一直走到床邊,攜帶著熟悉的沐浴香,于是,全世界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,如擂鼓,非常清晰。
對方徑直走到床邊,停在自己面前。
江舒感覺到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很難熬。
大約站了半分鐘后,對方終于有了動靜,他忽然彎下腰,雙手以擁抱的姿態穿過自己正發抖的身體的兩側,她屏住呼吸,顫抖。
他湊近了些,然后,一把按亮她身后床頭柜上的一盞夜燈。
忽然有了光線。
視網膜由模糊變得清晰,江舒睜著雙眼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,男人一如既往絕美的臉,此刻正停在她臉頰三厘米上方,單膝跪在她身側,身體半彎著,只在腰上圍著浴巾,別處不著寸縷,沐浴完的身體上還流淌著水珠,雙眸清亮的可怕。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