虛脫的身體陡然有了力氣,她掙扎爬起來,用力去敲門:"讓我出去,我要去見皇上,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說,讓我出去......"
她怕打草驚蛇,不敢說得太清楚,只能一遍遍地喊。
門外團團守衛的禁軍面面相覷,左校尉十分猶豫:"她喊得這么慘,我們是不是往上報一報"
"你忘了剛才皇上怎么吩咐的"右校尉擰眉,"皇上說了,不管聽見什么都當聽不見,也不準人進去。"
左校尉沒再語,兩人的話卻清楚地傳了進來。
謝蘊滑坐在地,她知道殷稷為什么下那個命令,她抬眼看向大開著的窗戶,他要放她走,他怕有人攔她。
可她不能,她走了,殷稷要怎么平息朝臣的怒火
他要怎么逃過那真正幕后黑手的暗殺
她必須要告訴殷稷這件事。
她攢了攢力氣,再次開始撞門,手上沒了力氣就用頭撞,一下一下,不肯停歇。
左校尉看了眼門板,猶豫片刻還是再次開口:"要不報上去看看吧,要是真出了事咱們可擔不起。"
右校尉十分猶豫,左校尉一擺手:"你就在這里守著,我去通報,最多挨兩句罵,不妨事。"
他說著就跑了,一路上不敢停歇,等跑到頂層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吁吁,可剛想喘口氣就愣住了,朝臣正堵在皇帝寢室外頭的長廊里靜坐,有些人手里拿著血衣,有些拿著其他物件,大都是死于這場混亂中人的遺物,都沾著猙獰的血跡,冷不丁一看簡直觸目驚心。
校尉看得頭皮發麻,不敢徑直從人群里傳過去,只能繞路繞了過去,好在鐘白就在門口,他連忙湊了過去:"統領,那位謝姑姑說要見皇上,說她有很重的事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