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添喜驚訝的聲音響起來,他滿臉都是震驚,隨著一句話說完,他扭頭看向了火海,雖然禁軍已經在撲火了,可火勢卻仍舊越來越兇。
"是毀容了嗎"
鐘白沒答應,可也沒否認,這看在眾人眼里,就是默認的意思,蔡添喜忍不住跺了跺腳:"這,這怎么會這樣,姑娘家最重要的不就是臉嗎這......"
"沒關系,"殷稷忽然開口,他拳頭攥得死緊,語氣卻竭力緩和,仿佛這根本不值一提,"人活著就好,毀容而已,一張臉而已,有什么緊要的沒有人會在意,鐘白,帶朕去見她。"
鐘白抬眼看著他,明明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,他卻仍舊不肯動彈,殷稷的耐心終于告罄,他低吼一聲:"鐘白,你什么意思!謝蘊到底在哪里!"
鐘白似是看出來殷稷已經到了極限,他狠狠一咬牙,單膝跪了下去:"皇上您節哀,謝蘊姑娘是帶出來了,可我們到的時候她已經沒氣了,身體被燒得不成樣子,臣是怕您看見傷心,才不敢讓您看見......"
殷稷只覺耳邊炸響了一道霹靂,震得他腦袋發懵,仿佛做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噩夢。
蔡添喜不敢置信地叫了出來:"這怎么可能謝蘊姑娘那么聰慧,怎么可能會死在這里"
鐘白不敢抬頭:"臣不敢欺君,人,人就在那里......"
他輕輕抬手,指尖所向之處,密密麻麻站著的禁軍分海般讓開了路。
天色見明,清晨暖黃的光暈自地平線升起,柔和地籠罩著上林苑,也將那具安安靜靜躺在草叢里燒得焦黑的尸體映照得清清楚楚。
殷稷仿佛被燙到了一般,在尸身出現在眼前的一瞬間渾身一顫,猛地扭開了頭:"那不是她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