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被侍衛壓著跪在地上,死死垂著頭不肯抬起來,這幅躲閃的姿態,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。
看來是沒錯了。
蔡添喜嘆了一聲,他怎么說也和謝蘊共事三年,總有幾分情分在,看她走到這番田地,總是不忍的,可也只有這幾分憐憫而已了。
蕭寶寶興沖沖走過來:"稷哥哥,我早就說過她不是個好東西,你還不信,你看,你開恩免了她流放滇南,她卻想自己逃,這次你可不能放過......"
她說著說著,聲音就低了下去,是被殷稷的臉色嚇到了,她打小就在殷稷跟前長大,還是頭一回見他露出這般駭人的神情來。
就連當初被謝家退親又遭遇滅口的時候,他也只是悲痛,可現在猙獰的恨意仿佛要凝成實質一樣,活像頭兇獸。
然而他一開口,聲音卻古怪的平靜:"朕當然不會放過她。"
蕭寶寶輕輕吞了下口水,沒敢再開口。
殷稷也沒在意她,自顧自抬腳。
宮人分海般讓出了一條路,由著他走到了跪著的人跟前,蔡添喜想去摘那人的兜帽,畢竟這般遮遮掩掩面圣,很是不敬。
可殷稷一擺手攔住了他,蔡添喜不明所以,卻十分識趣的退了下去。
殷稷此時才蹲了下來,聲音柔軟低沉,仿佛夫妻間在低語,可說的話卻驚得人寒毛直豎——
"是不是你家里人都死絕了,你才能安分"
跪著的人一抖,縮成一團不敢說話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