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堰禮赤裸裸的,反而叫沈曦不好意思,難為情起來了。
他這幾天逮著機會就表白,說些肉麻兮兮的情話。
沈曦一開始真招架不了,臉皮薄,和他在熱戀期都沒有這么不好意思過,也因為她心里此時此刻還在別扭,不愿意接受他,還喜歡他,又想拒絕,理智在來回沖撞拉扯,每天都在煎熬里。
張堰禮出來這么幾天,沈曦比他本人還擔心他過年不回家會不會被家里人說,他再三說沒關系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
他知道她無非是想找個借口趕他走,但他打定主意不會走了,就要留下來糾纏她,到了地方,開了民宿,也要和她睡一間房。
沈曦不想當著別人的面和他吵,太丟人了,搞不好別人以為他們是情侶,故意鬧著玩,把別人當play的一環了,她只能默默接受。
其實有個人陪著一塊旅游不是壞事。
張堰禮給足情緒價值,走到哪里玩,但凡她多看一眼的東西,他上去就要買下來,也不問價格。
把沈曦嚇得不輕,再三警告他不要亂來,尤其是不要亂花錢,她只是好奇,多看一眼而已。
張堰禮就說:“喜歡就買,不要擔心錢。”
“難道我看一眼故宮,你也能買下來?”
“難為我了,故宮一塊磚都買不了。”
“那不就是了。”沈曦無語,沒好氣瞪他一眼。
“但你要是想買房子,我可以買給你。”
“你有病啊,張堰禮,我要你房子干什么?我自己會賺錢,不用你操心。”
張堰禮忙不迭解釋:“我說結婚的婚房。”
沈曦看他:“你干什么?”
“沒開玩笑,認真的。難不成你還想找別的男人結婚?我告訴你,想都被想,我就認定你了,你是我的人。”
張堰禮故作兇狠嚇唬她。
沈曦:“你一定要這么煞風景嗎?”
“什么叫煞風景,正兒八經和你商量。”
沈曦被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。
張堰禮笑笑,牽住她的手,繼續逛街看風景去了。
兩個人跟普通情侶一樣,拍照買紀念品,雖然都紀念品大多數是智商稅,都是義烏批發的,全國一樣,沈曦沒有買太多,主要是買回去送給喬伊和鄭醫生她們的。
鄭醫生一家子對她很照顧,如果不是遇到鄭醫生,她這幾年可能過得更辛苦。
天色漸漸暗淡下來,這個點,是旅游旺季,旅游景區到處都是人,尤其是很有名氣的景區,人流量爆棚,沈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,就和張堰禮去人少的地方逛了。
兩個人又去一座古城看看。
順便在景區里解決晚餐。
走了一天,沈曦也累了,張堰禮體能好,沒見他喘口氣的,吃飯也快,干凈迅速,然后就盯著沈曦看了。
沈曦吃得慢,被他盯得頭皮發麻,說:“你能不能別一直看著我。”
張堰禮說:“我盯我女朋友看還不行?”
“不行。我又不是。”
“不帶你這樣的,沈曦曦,昨晚我們倆還同床共枕,現在就不是我女朋友了?”張堰禮來勁了。
他這聲音不算小,隔壁桌一對情侶都看過來了。
沈曦面紅耳赤,覺得丟人:“小點聲。”
張堰禮是臉皮厚的,男人嘛,不臉皮厚怎么追到女生,他覺得無所謂,說:“我告訴你,別想當陳世美,我不會給你機會,我纏定你了。”
“你再這樣說會被人家報警的,人家會說你很可怕,死纏爛打。”
“我又不纏別人,就纏你,你還怕我?我怕你,好不好,沈曦曦,摸著涼心說話。”
沈曦語氣偏硬:“我沒良心。”
“陳世美,渣女。”
沈曦沒忍住笑了,說:“行,我是行了吧。”
“不行,你要是敢渣我,我到你上班地方拉橫幅。”
沈曦忽然想到那個畫面,覺得很好笑,“別鬧了,走吧,去酒吧喝一點。”
張堰禮神色復雜看她一眼,似乎在想她怎么忽然想喝酒了。
古城是不缺酒吧的,有一條商業街,里面有清吧,比較安靜,沒有吵死人的bgm,放著悠揚的輕音樂,在一條河邊,周圍是壘得很高的磚墻,古色古香的。
張堰禮和沈曦坐在門口的位置,可以吹風,這個時候,這座城市,四季如春,很溫暖,沒有很冷的時候。
沈曦點了度數低的酒,小口小口喝著。
她已經很久沒有出來如此放松過了。
張堰禮坐在她對面,長腿無處安放,桌子矮小,是戶外椅來著,他干脆將腿伸到她這邊來,挨著她的腿,她沒好氣瞪他一眼,意思是又來。
他笑得惡劣,說:“沒地方放了,我腿長。”
沈曦大概是心煩意亂,沒有和他吵架,又去點了其他口味的酒,請張堰禮一塊喝。
張堰禮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。
沈曦說:“被你這么纏著,心情能好嗎?”
“沈曦曦,不要趁機損我。”
“你非要湊上來。”
“我發現你以前不是這么毒舌的,這樣也好,才不會被人欺負。”
“你不會生我氣嗎?”
“生什么氣,你什么樣我都喜歡,我這人,就認定你了。”
沈曦毫無辦法,安靜喝她的酒,聽著淙淙流水聲,有微風拂過,吹在身上很舒服,大概酒精在發揮作用,她喝了也不少,有點微醺。
張堰禮提醒她:“別喝了,你酒量不行,喝醉了明天起來難受。”
“明天的事明天再說。”沈曦說。
張堰禮沒再攔她,不過還是說:“算了,今天我在,你想喝就喝,我要是不在,你可不能像現在這樣喝酒。”
沈曦沒應他。
張堰禮終于上了個洗手間,回來的時候沈曦被一個男人糾纏問聯系方式,他上去擋在沈曦跟前,正要報上身份,聽見沈曦說:“我說了,我有男朋友,我男朋友回來了。”
張堰禮個高,體格擺在這里,一看不是好熱的,尤其是這頭發,不是剛出來,就是隊伍里的,從精氣神都能分辨出來,正氣凜然,肯定是軍人。
男人笑著說聲不好意思知難而退了。
沈曦笑得沒心沒肺,拖著下巴,臉頰染上兩團薄粉,看起來喝多了一樣,“你去太久了,怎么了,腎不行嗎?”
張堰禮拿她沒轍,笑笑:“別激我,沈曦曦,男人不經你激的。”
沈曦真喝多了,被張堰禮抱回民宿的。
一進房間,沈曦掛他身上不肯下來,一身的酒氣,很沖。
張堰禮干脆抱著她,說:“怎么了?”
沈曦的臉埋在他頸間,一路嘟囔著什么,口齒不清,他聽不清楚,哄了她一路,她一個勁掙扎,他又好氣又好笑。
直至把人放在床上,脫掉她的外套的時候,他聽到她喊了聲奶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