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完年,他們回到北市,周程路準備論文答辯,十分繁忙,他同時跟律所辭職,做好交接,一心投入工作里,等畢業了就回桉城,張歲禮一樣的,她也提了辭職,提了沒那么快走,還得交接工作,有個過渡期。
春去夏來,周程路的畢業很順利,答辯通過,拍畢業照,和同門聚餐,他帶張歲禮來參加的,忙完這些,開始收拾行李寄回桉城。
因為要帶貓咪回桉城,他們選擇空運,要辦一系列麻煩的手續,兩個人忙前忙后,終于回到桉城,各回各家大睡幾天,貓咪全被張歲禮帶回家了,她擔心周程路照顧不好,還有個周程輿時不時搗亂,她還是帶在自己身邊方便。
她的房間挺寬敞的,窗戶封住,讓兩只貓先在她房間適應,在和家里其他貓接觸,到了陌生的環境,兩只貓躲在床底下好幾天才出來,家里原來那幾只貓天天在樓上活動,樓梯處做了封閉玻璃處理,就是怕貓咪跑到一樓,到時候抓都不好抓,進進出出的,怕貓咪跟著腳后跟就溜出去。
回到桉城,他們倆的婚禮按部就班開始籌備。
周程路到寧聲律所上班,他有經驗,可以獨立操作案子,第一個案子是個商業案,他一邊忙案子,一邊籌備婚禮。
張歲禮自己出主意策劃,沒全部讓周程路自己做,兩個人互相遷就對方,一有空,周程路就來找她,在她上班的寵物醫院附近的咖啡館等著,她說剛上班,他過來會打攪她工作。
寵物醫院偶爾忙偶爾不忙,張歲禮進步很快的,已經是個小醫生了,像模像樣的,這天中午抽空和周程路吃飯,她餓得要死,一個勁往嘴里塞東西,周程路看見她手上新鮮的抓痕,慘不忍睹,他習慣備用碘伏棉簽,消毒的。
他握著她另一只手,開始清理,問她什么時候受傷的。
張歲禮說:“今天早上,有只貓咪膽小,我去抓它的時候被撓了一下,我當時處理過了,沒事,小毛病。”
“還是小心點,有沒有手套,帶一個。”
“防抓咬的手套不方便,沒事啦,你別心疼,我下次小心點。”
她都習慣了。
哪能不被撓呢,他們醫院醫生助理都被撓過,還有寵物店上班的。
張歲禮其實平時很小心了,架不住總有失誤的時候,不能避免的。
周程路看在眼里,是真心疼,處理好了,握著她的手,恨不得受傷被撓的是自己。
張歲禮大大咧咧說:“真沒事,你不用擔心,小毛病。”
她每次都這樣說。
周程路知道她喜歡這份工作,不能勸她不做,他只能支持她的工作,說:“真的要小心點。”
“收到,保證。”張歲禮笑了笑,伸手扯他臉頰,“你笑一個,干嘛憋著嘴,笑一個嘛。”
周程路咧嘴一笑:“行了吧。”
張歲禮湊過去親他一口,剛吃完東西還沒擦嘴,嘴巴油油的,蹭了他一臉的油,他拿紙巾擦了擦,在她嘴上親一口。
礙于工作的原因,婚禮訂在海邊,他們倆都沒時間出國辦婚禮,忙得要死,加上父母年紀大了,周圍朋友還有工作,沒辦法請那么多假出國,于是簡單辦一個,他們倆都不是鋪張浪費的人,錢要花在刀尖上。
周程路炒股基金賺的錢和攢下的積蓄買的婚戒,婚禮有家里贊助,他賺錢的速度還沒那么快,現在律所還沒讓他接管,一是年紀輕,二是資歷不夠,律所很多有資歷的前輩,周靳聲讓他繼續鍛煉,不能操之過急。
周靳聲現在偶爾做案子,接的案子都是很重大的,否則他不親自做,都讓底下的律師做,他坐鎮,就連律所也不是經常去,要陪程安寧,程安寧的公司有卓岸的兒子卓煊在管理,她也樂得自在,享受每年的股權分紅,完全進入退休生活。
抱孫子的事是不著急的。
周靳聲眼里只有老婆,天天把程安寧掛嘴邊,買個東西第一反應是覺得程安寧會不會喜歡,覺得會喜歡的就買回來討她歡心,不喜歡也買,偶爾被程安寧罵,亂買些沒用的東西。
什么鉆石珠寶金條,程安寧不缺,她掌管家中財政大權,周靳聲的收入更在她這,她想買什么買什么,去年在洱海旁邊買一套房,天氣太熱了,就和周靳聲過去避暑,散散心,換個環境居住,日子好不愜意。
張歲禮和周程路的混一,同樣過上退休生活的孟劭騫帶女兒來參加了,孟劭騫還是老樣子,沒什么區別,保養很好,是個帥老頭,此時身邊也有另一半了,小他十歲,叫谷娜,是爬山的時候認識的。
谷娜是港城人,和孟劭騫差不多一樣的求學經歷,從小就出國留學,很獨立自主的一個女性,有自己的事業,并且很成功,也有過極端戀愛,感情方面知道自己要什么,十分成熟。
孟劭騫其實帶谷娜和程安寧他們吃過幾次飯,周靳聲和程安寧去港城,和孟劭騫時常約出來見面,聊聊近況,他們結婚沒有辦婚禮,在港城注冊登記,請朋友吃過飯,就沒有了。
像他們這種思維很成熟的人,更不拘泥于可有可無的儀式,尤其是谷娜,她思想很超脫,認識孟劭騫的時候她三十五歲,孟劭騫四十五歲,他保養的不錯,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顯年輕。
谷娜當時以為他才三十多,結果女兒都上大學了。
兩個人經常在港城和樺市見面約會,谷娜在樺市開了兩家美容院,所以經常過來,見面很容易。
一來二去,就認識了。
慢慢確定關系走到一起。
程安寧其實擔心過孟劭騫會不會一直單身,她對他總有種說不清的內疚感,好在孟劭騫還是有了一段新的戀情。
而谷娜也知道程安寧和孟劭騫一些故事,程安寧當時聽谷娜說的時候,一口水差點噴出來,嗆著了。
谷娜笑著遞上紙巾:“沒關系的,很正常,我表示理解尊重,而且你們現在是好朋友,我不是幼稚的人,我和坦誠,所以才跟你說。”
谷娜之所以坦蕩,因為孟劭騫對她坦蕩,沒有什么好瞞著不能見人的,過去的事就過去了,大家都有各自新生活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程安寧說:“我們現在確實是朋友,不瞞你說,我確實有點擔心……”
“我明白,不過我是個很直的人,這樣說希望不會得罪你,我當時好奇,為什么你會拒絕一個這么優秀情緒又穩定的人,看到你丈夫后,我就懂了。”
周靳聲年紀越大,脾氣越溫和,只要不聊公事,他永遠面帶微笑示人,程安寧其實知道,他是懶得說那么多話,笑笑就算了,脾氣是好了,也變懶了。
后來她和谷娜還經常逛街,去過谷娜開的美容院做facial,谷娜給她免單,經常聊起這兩個男人婚后的毛病,一聊發現,婚后男人大多數都是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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