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謝你的提醒,說完了?說完了打開車門,我要下車。”
她真的不愿意再和他有什么來往。
每次見面,好像都會被剮掉一層肉。
她要身體離開,心也要離開。
周靳聲恍若沒聽見,臉頰線條緊繃的,也不解開車門的鎖,“那晚溫聿風跟你說了什么。”
“能說什么,這么久沒見,寒暄幾句。”
“沒了?”
“沒了。”程安寧沒了耐心,總不能是舊情復燃吧?他想多了,她和溫聿風那陣子約會其實不咸不淡,沒有激情,跟普通朋友一樣相處,“還有什么要問的,快點問完,我要下車,我還有事,沒時間跟你耗。”
“約了孟劭騫?”
“約誰,是我的私事,沒必要跟你匯報,請你尊重我的隱私。”
周靳聲呼吸很重,不由得想起以前程安寧和他吵、鬧脾氣,往往這種時候,連哄帶騙弄上床就乖了。
不像現在明確又堅決劃清關系。
到他這種年紀,結婚真代表不了什么,婚姻本質是利益,即便因愛結婚,走到后面全憑良心,誰也不能保證跟一個人在一起二十年、五十年保持初心不變。
人性太復雜了,表面再怎么良善,也會有陰暗的一面。
他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,對程安寧,他習慣性占有,但凡想到她會和別的男人做他們倆曾經做過的事,男人的劣根性便在骨子里沸騰、叫囂,勾起最陰暗的一面。
當程安寧說孟劭騫人好時,他是嘲諷的態度,她對孟劭騫了解多少,知道孟劭騫多少事,對他那么高的評價。
程安寧不愿意和他再聊下去,她扭過頭,只露給他一個后腦勺,從頭到尾散發抵觸情緒,跟刺猬一樣,對他豎起防備尖銳的刺。
此時,手機響起,是孟劭騫打來找她的。
她接了,手機那端是孟劭騫溫柔低沉的聲線,“程安寧,我看見你被靳聲帶走了,需不需要幫忙?”
“我……”
程安寧還沒說話,手機被周靳聲抽走,他接了電話,“邵騫。”
“周靳聲,你干什么,手機還我!”程安寧很怕他跟孟劭騫說點不該說的。
周靳聲沒理她,那邊的孟劭騫不知道說了什么,他語速慢悠悠回答,“聊點家事。”
程安寧肉眼可見的著急,偏偏周靳聲故意為之,又說:“我才知道上周她被人下藥,是你幫了忙?”
另一邊孟劭騫說:“不算幫忙,換做別人,遇到這種事,我也會管。”
“警方還沒找到下藥的人?”
“暫時沒有進展,下藥的人做得很干凈,沒留下什么痕跡。”孟劭騫頓了頓,“要不這樣,晚上一塊吃個飯當面聊,剛好寧寧也在你那,我訂了餐廳。”
“地址?”
“國貿附近的望景樓。”
“一會兒到。”
說我那,周靳聲結束通話,手機沒還給程安寧。
“周靳聲,手機還我。”
周靳聲側頭看她,一抹冷意隱隱浮現,“孟劭騫約吃飯。”
程安寧盯著他,“所以呢?”
“我答應了。”
“我說,手機還給我。”
周靳聲也看她,四目相匯,她先移開視線,手指握成拳頭,心跳漏了幾拍,他又問,“和孟劭騫到哪一步了。”
程安寧輕嗤一聲。
“需要我問孟劭騫?”
“周靳聲,你有完沒完。”
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她只恨自己不是男人,要是個男人,力量不會懸殊那么大,不至于一次次被他吃得死死的。
周靳聲視線往下掃,落在她雪白的小腿上,她沒穿絲襪,坐著的原因,裙子繃得很直,灰色襯衫整齊束進腰里,勾勒出絕佳的腰臀比例,她很少穿絲襪,除非特別正式的場合,又或者為了迎合他的特別趣味,其他場合,能不穿就不穿。
看著看著,周靳聲喉結滾了滾,不太能氣定神閑,浮想翩翩了些限制級的畫面,也只有她能輕易勾起他骨子里的欲望,雖然他也不是個克制的人。
尤其是程安寧在一塊的時候,他沒苦過自己,想來就來,想怎么折騰都成。
程安寧感覺到他狂狼的眼神,那眼神讓她感覺自己沒穿一樣,他太赤裸裸了,毫不掩飾男人的yu望。
明明是個已婚男人,姜倩還懷孕了。
程安寧想到這,身體那道傷口又在無聲流血。
周靳聲不說話,沉默又點了一支煙,很放松的姿勢,吞云吐霧,車里彌漫著煙味。
自打他結婚后,他們很少有不那么爭鋒相對的時候。
之前每次都說再也不見,辭鑿鑿死也不想再見到他,可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場合碰傷,大多數都鬧得不愉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