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劭騫停好車,又接到林柏森的電話,他不緊不慢接聽,解開安全帶下車,聽著林柏森說:“哥,你實話實說,你是不是和程安寧偷偷聯系?”
“你見我做事什么時候偷偷摸摸過?”
林柏森就是不知道,程安寧跟孟劭騫走的那晚過后沒幾天,他就被家里扭送出國,斷了他的經濟來源,沒辦法,他只能乖乖聽話一段時間,前幾天才回來。
“那你為什么會和程安寧來往?她……”
“不是只有你認識她,我也認識,認識的時間并不比你短多少天。”
“她不是在德城么?怎么在樺市?”
“她不能回來?”
“不是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林柏森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,偏偏這人怎么就是孟劭騫呢,還是玩游戲那晚,他們倆離開后真做了什么,或者他們倆已經在一起了?
林柏森也不是非得程安寧不可,他就是圖個新鮮勁,第一次被一個女孩拒絕得這么徹底,面子上過不去,他都成圈內朋友調侃的對象了,三天兩頭貼臉開大問他追到人沒。
萬萬沒想到現在跟他搶人的是孟劭騫。
他快煩死了。
“我還有事。”
孟劭騫說完再次掛斷他的電話。
留下林柏森抓狂,跟兄弟搶女人不是沒有過,甚至玩嗨了,還有互換女人的,令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人怎么就是孟劭騫呢,明明孟劭騫自打離婚后身邊沒有過女人,怎么突然間又對女人感興趣了。
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晚玩的游戲。
他不玩那該死的游戲,也許孟劭騫和程安寧沒有機會接觸,自然不認識,哪里至于他會被兄弟撬墻角。
邊上的幾個朋友問他怎么了,心不在焉的。
林柏森組的局,頓時沒了心情,喝了杯酒起身說:“你們隨便玩,記我賬上,我有點事先走了。”
不等其他人問什么事,他就走了。
……
晚上八點半,保姆給熹熹洗澡。
程安寧在客廳坐著,孟劭騫問她:“要不要喝點什么?”
“不用,謝謝。”程安寧看了一眼時間,其實想走了,晚上在他家總感覺不自在。
這會熹熹在洗澡。
他們倆在客廳獨處。
孟劭騫的心思,她是清楚的,裝傻就沒意思了,即便她之前拒絕過,表過態。
“要不我先送你回去,你回到家也要九點多。”
程安寧心想也好,再待下去實在不自在,“那得麻煩你跟熹熹說一聲。”
“那走吧,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搭車回去。”程安寧不由分說拿起包包往外走。
走到門口,不會開門,孟劭騫不緊不慢跟上來,嘴角掛著淡笑,聲線低沉說:“說了,還是我送你吧。”
程安寧嘆了口氣,“行吧,謝謝。”
到了車里,孟劭騫邊系安全帶邊說:“應該是我謝謝你,你愿意陪熹熹玩,她很高興,昨晚在我父母家,我說帶她回來第一時間找你,她高興得睡不著覺。”
程安寧忍不住好奇問:“熹熹好像很喜歡我?為什么?”
按理說也不應該吧,她們接觸的時間真不算多。
孟劭騫心里回答:想讓你做她媽咪。
表面波瀾不驚回答:“大概是眼緣,又或者是通過觀察大人的行為判斷偏好。”
程安寧心想也是。
路上,孟劭騫接到一通電話,表情有一瞬間沉下來,還是戴了耳機接了。
“邵騫,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,有什么事。”孟劭騫的聲音冷下去,說的港城話。
程安寧看了他一眼,然后扭過了頭去。
“這周末,我要見熹熹。”
“下周吧,這周不行,我帶她出去玩。”
那邊沉默一會,說:“下周我來接她。”
孟劭騫掛了電話,很快到了她住的地方,找了位置停車,他的表情和語氣恢復往日的溫柔,問她:“最近還失眠么?”
“沒有。”
她以為自己又要經歷一段難熬的時間,可是沒有,其實也跟工作太忙有關,沒有時間想七想八,更沒時間悲春傷秋。
孟劭騫斟酌了會,說:“接下來一段時間kl會和承源律所有合作來往,負責的人是周靳聲。”
程安寧怔了會,聽到這個名字,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。
kl是車企總部,是有專業的法務團隊,法務偏科嚴重,對本行業內部情況比較了解,對實務經驗較少,而且業務繁忙,律所有自己專精的項目,有訴訟方面的工作是要和律所、專業律師合作。
程安寧抓緊手指,說:“周靳聲會來公司?”
“會,你不用緊張,不一定會遇上,我會提前告訴你避開。”孟劭騫低沉說,“按理說你們不需要對接他們,一般情況下不會撞見。他們不是駐場辦公,有事做會過來對接開會。而且不一定是周靳聲本人,到時候看具體情況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程安寧還是緊張的,三個月前在酒店那晚,周靳聲說的話還在耳邊回蕩,多多少少還是不安的。
孟劭騫側目望著她,光線昏暗,她的眼睛閃爍微弱的光,他安撫她,“別怕。”
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程安寧回過神解開安全帶,“那我下車了,再見。”
當天晚上夜里,程安寧又做噩夢了。
半夜驚醒,脊背都是冷汗。
夢到周靳聲真的把她關起來,不讓她離開。
這個人,已經成了她的夢魘。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