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母親身體不好，我沒讓她進來。”程安寧目光平靜，什么大場面沒見過，她沒有半點怯場，“你到底想要什么說法？”

吳楚瑜猛地拍桌子，“你什么態度，怎么跟我說話的？”

“要我怎么說？”程安寧冷笑，反正破罐子破摔，“你老公程威犯罪，x侵，被抓不是很正常，我媽是好心，幫忙介紹律師，你們還嫌不夠，還要跑這里鬧事？”

程安寧的聲音很大，讓所有人都聽見了，“你們不怕丟人，我們有什么好怕的，看在曾經一場親戚份上，現在又沒關系，我媽心腸軟，你們別給臉不要臉。”

“你他媽怎么說話的！程安寧你再說一句！”那男人又出來叫囂，指著程安寧，兇神惡煞，隨時要動手似得。

他們手里還拿著家伙。

周宸見狀呵斥程安寧，“安寧，你別說話，我來處理。”

程安寧沒理周宸，徑直來到吳楚瑜跟前，“我媽就是農夫，你們一家就是那條蛇！活該我媽倒霉，被你們沾上，還帶人跑到別人家鬧事，沒有王法了？”

“安寧！”周宸起身過來拉開她，“行了，你少說幾句，沒你的事。”

程安寧甩開周宸的手，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，“別以為你們人多就有理，有事找警察去，找法院，又不是我媽判決，找我媽有什么用？”

“我也不慣著，大不了我跟你們拼了，來啊，把事鬧大，誰都下不來臺！”

卓岸生怕程安寧不要命了，豁出去，趕緊站出來說：“我可是已經報警了，現在跑還來得及，真做點什么，一個跑不掉，聚眾斗毆，尋釁滋事，留案底的！”

他們有一瞬間猶豫，彼此交換視線，叫囂最厲害的男的四處看了一圈，像是在找誰。

人后面，周靳聲從一處屏風走出來，那男的見到周靳聲，抄起棍子猛地砸向茶幾，砰地一聲巨響，玻璃四濺，嘩啦啦碎掉。

“他媽的，少廢話！老子是嚇大的！怕你啊！”男人揮了揮棍子，“我看你是活膩了！”

說著其他人開始砸東西。

正廳頓時亂成一鍋粥。

他們打砸東西沒傷人，在場的男士們沒敢輕易上前，他們有家伙。

周宸都躲開了，吩咐傭人護著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，疏散賓客離開。

卓岸護著程安寧，“這幫人瘋了吧，走，別被傷到了。”

程安寧快氣死了，氣歸氣，也無可奈何，不敢輕舉妄動，她沒那膽子，也沒想硬碰硬，先找地方躲著，等警察到來。

“姓程跑了，快去抓她，別讓她跑了！”

程安寧成了靶子，卓岸‘靠’了聲，抓住程安寧手腕就往外跑，跌跌撞撞的，地板滑，跑也跑不太快。

周靳聲踩著地面的玻璃渣走出來，攔在那幫人面前，沒讓他們追出去。

混亂之中，程安寧聽見姜倩很大聲喊了一句：“靳聲！小心！”

程安寧跑到門口回頭看到有個人高高舉起棍棒往周靳聲身上揮過去，周靳聲面對她的方向，和她對上視線不到一秒，肩膀挨了一棍子，悶哼一聲，身形踉蹌了一下，差點栽倒。

來不及看得清楚，程安寧被卓岸用力拽走。

警察已經來了，王薇在門口和警察說話，不少賓客跑出來，包括卓岸和程安寧。

警方迅速展開行動。

“你們怎么樣？！”王薇上前緊張檢查程安寧身上有沒有受傷。

程安寧搖頭，大腦空白一瞬，眼前不斷播放周靳聲被打到那一幕，心臟砰砰砰亂跳，心慌意亂。

“阿姨，放心，我們沒事，寧寧也沒事。”卓岸喘著氣，“媽的，那幫人瘋了啊，來真的！”

程安寧搖了搖頭，又熱又冷的，有警察在門口疏散人群，警笛聲響徹夜空。

混亂不堪的場面很快被警察鎮壓下來，剛剛還在囂張的那幫人被戴上銀手銬一個接著一個壓上巡邏車。

王薇很擔心里面情況，在確認現場沒事之后，跟程安寧說：“我進去看看，卓岸你幫阿姨下照顧寧寧。”

“阿姨您也要小心點。”

等王薇一走，卓岸問程安寧：“嚇傻了？”

程安寧搖了搖頭，她沒有嚇傻，只是有點擔心。

警察過來跟他們倆了解情況，卓岸嘮嘮叨叨一堆，警察說：“跟我們去警局做個筆錄。”

卓岸：“行吧，我等會開車過去，我朋友還沒回過魂。”

“行，留個號碼。”

很快，受傷的人也被攙扶了出來。

有幾個被玻璃碎片弄到了，也不知道具體怎么搞的，血流了一地。

最后出來的是周靳聲。

姜倩扶著他，一臉心疼，和他說點著什么。

周靳聲臉色冷淡，沒怎么開口。

程安寧坐在角落，剛好被一輛巡邏車擋住，從她的角度能看見周靳聲和姜倩，他們沒注意到角落里的她。

周靳聲站在那和警察說了幾句話，警察走開，姜倩好勸他去醫院，他很平靜說：“不需要。”

“靳聲，你受傷了，我都看見了。”姜倩難以喻剛剛里邊那一幕的心情。

周靳聲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，悶咳兩聲，不做理會。

剛剛那會，要不是周靳聲，挨那一下的人保不齊是程安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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