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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124章 大年三十還在這里廝混

      不清楚他們倆明鋪暗蓋關系的王薇還催她去書房跟周靳聲道謝。

      他的房間和書房都在三樓,最近回來勤,以至于她從來不隨便上三樓。

      因為那是他們倆第一次就在他的房間。

      程安寧在家不愛穿鞋,光腳到處跑,三樓地上鋪了意大利進口的毯子,是周靳聲前年定制的,長長的走廊到里面每間房間都鋪了。

      王薇下樓去了。

      程安寧走到書房門口,書房房門虛掩,仿佛知道她會來,留了門,程安寧不敢發出聲音,咬了咬牙,轉身想走,里面傳來周靳聲的聲音。

      “走什么。”

      程安寧只能硬著頭皮推開門,說:“不好意思,打攪了,小叔,媽媽讓我上來謝謝你送的藥。”

      “你不愿意謝?”

      “我愿意。”

      周靳聲穿著黑色綢緞質地的睡衣,領口微敞,露出精壯的胸肌線條,溝壑很深,高挺鼻梁架著眼睛,他垂眸還在看資料,看都沒看程安寧一眼。

      “你不愿意。”

      程安寧緊了緊手指,不再和他虛與委蛇,“是,我不愿意,我名聲已經臭掉了,訂婚也搞黃了,你還覺得不夠么?一定要逼死我?”

      “藥那么快起效?”周靳聲的神態四平八穩,不為所動,“嗓子好了,能叫了,不難聽了。”

      她嗓子沒好,喊得聲音不好聽,他很嫌棄。

      程安寧看不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,提醒他,“這里是周家,傭人已經察覺到了,我不想我繼父和我媽媽知道,已經夠丟人了。”

      “和我在一起,丟人?”周靳聲終于抬起頭來,藏在薄薄鏡片下的那雙眼睛鋒利得仿佛冷淬過的刀刃。

      “不丟人嗎?”程安寧故意激怒他,“我流產的事,除了棠棠,只有你知道,你已經把我名聲毀了,還要怎么樣?”

      “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身為長輩,對我做的那些事?”

      “你樂在其中。”周靳聲短短一句話,擊碎她偽裝的冷靜。

      “那是以前,現在我想嫁人,我想結婚,想生孩子,不想當你情人。”

      程安寧手里還捏著那盒藥,連帶包裝捏得變形。

      周靳聲放下資料,摘了眼鏡隨意丟在桌上,修長的手指抵著太陽穴,微微側頭,那雙眼睛更加銳利,直接,說:“需要我找溫聿風幫你說情?”

      那是自取其辱,再次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上碾壓。

      “小叔,你能不能放過我?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
      周靳聲嗤笑:“門關上,過來,坐這。”

      他直接無視她的需求,拍了拍腿。

      程安寧拒絕:“我不要。”

      她生氣、憤怒,壓抑著,攥緊手。

      過去坐他腿上,又要打自己的臉。

      “程安寧,你很不聽話,你以為我沒辦法治你了?”

      書房里暗流涌動。

      周靳聲的神色是平靜的,凝視她。

      她穿睡衣,很保守,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,卻不穿鞋子。

      腳趾瑩白,圓潤,她不安縮了縮腳指頭。

      周靳聲起身,步伐帶勁風,快步到她跟前,她想躲來不及。

      砰地一聲,書房的門關上,一聲電子音響起,房門鎖上。

      程安寧心臟發麻,頭皮抽緊,“我媽、我媽在樓下!”

      “樓下又怎么了?你晚上調皮不睡覺亂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她找不到你再正常不過。”

      周靳聲笑得讓人毛骨悚然。

      陰氣森森的。

      其實以前周靳聲不是現在這樣,她青春期時,周靳聲很好相處,在一眾端著架子的長輩里,他最沒架子,對家里晚輩極好,每年給的壓歲錢也是最多的,跟他相處,最輕松,沒壓力。

      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,程安寧其實不太記得了。

      她大二那年暑假回到家,興高采烈去找周靳聲,卻被周靳聲怒斥滾出去,她從沒見過周靳聲發那么大的火,一路跌跌撞撞跑下樓,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,跌在地上,膝蓋破皮流血,好了之后留下疤。

      后來聽繼父說周靳聲在港城被一位寂寞多年的富商太太看上,富商年紀大,不能人事,太太想和他保持不當關系,他瞧不上,太太記恨在心,用了下作的手段算計。

      這對男人來說,是傷自尊的滅頂羞辱。

      三個月后,那些算計他那伙人不同程度遭了殃,破產的破產,進監獄的進監獄,尤其是那位富商太太,身敗名裂,和男模廝混的照片滿城飛,讓她徹底社死的同時茍延殘喘。

      那之后,周靳聲變了個人,手段狠辣,斯文是假象,精致華麗的皮囊下,是寸寸潰爛的肉體。

      繼父說的時候一筆帶過,周靳聲具體遭受到什么,不得而知,如果是被算計沒有得逞的話,應該不至于讓那個周靳聲變化這么大,估計是遭遇了很嚴重的事。

      那會程安寧察覺到自己對周靳聲異樣的情愫,想接近,又不敢,只能默默看著,在周靳聲喝多回到家里,她背著家里人,寸步不離照顧。

      一直到發生關系那晚后,她很少再上三樓,除非和周靳聲廝混。

      ……

      程安寧是后半夜才從周靳聲書房離開,踉踉蹌蹌,心驚肉跳。

      她人走后,周靳聲衣衫不整在沙發上抽煙,眼眸迷離,掃了一圈凌亂的桌子,文件散了一地,情欲褪下的五官俊朗、清冷。

      皮帶靜悄悄躺在地上,領帶不知道丟去哪里。

      閉上眼回味著剛剛程安寧絕望的哭聲。

      大概被折磨慘了。

      周靳聲是魔鬼,是禽獸,皮帶綁著她的手,領帶蒙著她的眼,根本不顧及她的感受。

      純粹當成發泄。

      程安寧回到房間,身子在顫抖,洗了一遍又一遍,皮膚越搓越紅,搓到毛細血管破裂才作罷。

      第二天,程安寧跟王薇吃早餐,聽到傭人小聲議論,

      “不知道二少的書房怎么了,亂七八糟的,地毯好像進了水,沙發巾也是亂糟糟的,好像和女人廝混過……”

      另一個傭人說:“你別亂說,二少什么時候帶女人會過來,要說有,就之前一個,不過都是前女友了,二少現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……”

      “那昨晚不會是帶未婚妻回來了吧?”

      “那不好說,二少一大早就開車走了,也許昨晚真帶女人回來過……”

      程安寧頭越垂越低,做賊心虛,一團氣堵在胸口,像把鈍銹的刀子,慢慢凌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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