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至黎明前最黑暗的深夜,醫院的走廊上空闊安靜。
只剩兩道腳步聲,交錯響起,溫暖暖走在封勵宴的身后,兩人明明隔的那么近。
她伸出手,便可以抓住他。
他回過身,便可以擁抱她。
然而,他們之間卻像是生出了無形的隔閡堅冰,誰都不肯再主動去打破那層堅冰。
直到快走到池白墨的辦公室門口,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而溫暖暖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來,以至于沒能及時收住腳步,一頭撞在了男人硬邦邦的后背上。
“唔……”
她立刻捂著鼻子,痛呼了一聲。
還沒忍過鼻頭那股被撞的酸楚勁兒,下巴被挑起,捂著鼻子的手也被男人拉開了。
頭頂白熾燈的光被擋住,男人彎腰低頭,在靠近。
清冷的鼻息吹拂到了溫暖暖光潔的額頭上,接著,她火辣辣的鼻尖竟然被他吹了兩下。
“這樣是不是就不疼了?”
她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問道。
溫暖暖便想到了剛剛在病房里,檬檬喊疼,檸檸便趴在病床上,鼓著小臉給妹妹呼呼。
封勵宴也在病床邊兒,學著檸檸的樣子,握著檬檬的另一只手幼稚的吹氣。
他是那樣哄女兒的,現在也這樣對她。
所以,這是在哄她嗎?
可她又不是小朋友,沒那么容易騙的啊。
雖是如此想著,溫暖暖卻覺得被他吹過的鼻端更酸疼,更想哭了。
他的氣息吹拂過鼻端,像是變成絲絲縷縷的線纏繞著她的心。
絲線那端都在他指端,隨他拉扯,她的心就跟著提起落下。
他看似冷情,可卻分明才是感情高手,這個騙子!
他太知道怎么讓她心軟,讓她動搖了。
溫暖暖生出一股氣惱來,別開頭,又抬眼盯著他,開口問他。
“潭媽抓到了嗎?她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,是受的誰的指使?”
她的話,令封勵宴神情冷肅下來,自然也將方才的那點溫情曖昧都給驅散了。
封勵宴收回了手,他知道這也是溫暖暖現在最關心的事,他抿了抿薄唇才將事情都簡單說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