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陳向北也能理解。
畢竟是領導嘛,總得有點架子,要是自己一遇上問題,他立馬出手幫忙,威嚴何在
隨后,陳向北簡單收拾了一下,便匆匆前往東廠。
月色昏沉,陳向北沿著宮道一路前行。
今夜東廠當值的人員不多,顯得格外僻靜。
燈火搖曳,將這座皇城內最駭人聽聞的地方,映得詭異莫測。
放眼望去,似某座充斥血腥的煉獄,其中盤踞著一頭驚世大魔。
一進門,陳向北就看見了正在里殿當值的胡進道。
胡進道同樣也看見了他。
"見過胡執事!"
陳向北主動行禮,臉上沒有絲毫波瀾,心中卻是一動。
"你。。。。。。你怎么來了"
胡進道的臉上掠過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似乎在他的認為里,陳向北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,又或者說不該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。
然而,陳向北卻一臉平淡,似乎胡進道下毒害他一事從未發生過。
"胡執事此話何意我作為東廠領事,為何不能來這里"
陳向北平靜地回了一句,又瞇起了眸子,打量了一下跟前這個心腸歹毒的家伙。
"怎么胡執事,你看著好像很緊張的樣子"
"該不會是因為白天的事情,打算對我做些什么吧"
胡進道做賊心虛,立馬拉高了聲音,打算先聲奪人。
"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咱家是說,眼下既無緊急行動,也無要緊案子要辦,你三更半夜的跑到東廠來作甚"
"我說我來看看你,你信嗎"
陳向北面無表情,滿眼真誠地看著他。
"。。。。。。"
胡進道沉默了。
這狗東西分明是在戲弄自己!
于是怒道:"東廠有規矩,皇城宵禁時分,東廠內除當值人員外,其余人等不得入內!
你身為東廠領事,卻知規犯規,該當何罪還不快滾!"
陳向北卻突然露出了笑容:"胡執事不必大動肝火,我跟你開玩笑的!"
"我奉千戶大人劉世公公之命,前來議事!"
在說到"千戶大人"四字時,陳向北有意拉高了嗓音,似乎在提醒胡進道,你一執事太監算個屁
老子的上頭是千戶!
一根手指頭就能揉死你!
胡進道自然也聽出了弦外之音,臉色瞬間就沉如黑墨。
"你有要事為何不早說竟還戲弄于咱家!在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尊卑上下東廠的規矩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"
"胡執事說笑了,我若沒有尊卑之分,下午在伙房里,又怎舍得忍痛割愛,將那顆異果讓給你"
陳向北說得義正辭,卻一字一句都像針尖一般,戳進了胡進道的心口。
"咱家的一千兩啊!一千兩。。。。。。"
提及此事,胡進道心如刀割,臉都發綠了。
盡管他恨得咬牙切齒,但官大一級壓死人,聽見是劉世的意思,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陰影。
"狗東西,你。。。。。。你給咱家等著!真以為咱家收拾不了你是吧!終有一日十倍奉還!"
此刻的胡進道哪里還有執事的威嚴,十足市井街頭罵街的潑婦。
"十倍那豈不是一萬兩"
"胡執事,你貪墨啊!不然哪來這么多錢"
陳向北哇了一聲,使足了勁煽風點火。
"不過胡執事,你大可放心,我絕對不會跟劉千戶說的!"
陳向北又輕笑了兩聲,直接上了二樓,朝著劉世的書廳而去,沒有再搭理這家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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