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背著手,拎著禮物往家門口走。

姜落跟在后面,問："為什么"

她跟云霜應該是第一次見,即便云霜確實對她出不遜,也險些傷于她,但溫青青跟端木綺羅也挑釁過她。

蘇七并未露出這樣的殺意過。

姜落不明白,她怎么突然就起了殺心。

蘇七回頭看他,理所當然地道："因為她要殺你啊。"

姜落怔住,他漂亮的瞳孔里映著少女狐疑又帶著好奇的目光。

"云霜是想要殺你。"

姜落指骨捏得泛白。

洛斐這回也聽清楚了,疑惑地看向了蘇七跟姜落。

蘇七解釋,"看起來她好像是沖著我來,但其實不是,她從進店之后就目的明確,想要欺負我激怒你對她動手。"

"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,可她的侍衛對我打出一掌時,看起來也是想要試探你。"

"你很聰明,不跟她正面沖突,所以想要忍下這一掌,但是我忍不了呢。"

蘇七瞧著姜落,"我不知道你與她的恩怨,可她既然拿我當靶子,想要對你下殺手,那我弄死她,很正常。"

"她想殺你,我先殺她。"

"不會讓她占一分便宜。"

姜落聲音沙啞,"你是為了我出手"

蘇七："……"

為什么這個人要抓字眼呢。

"其實也不算吧。"蘇七含糊地說,她就是不爽別人背后偷襲她,有種正面來。

姜落笑著,"我就當你算吧。"

蘇七："誒"

"我跟她有過恩怨,嗯,不過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,說起來還有些難堪。"姜落笑道,可眼中的深邃與晦暗騙不了人。

蘇七似有所感,"她羞辱過你"

姜落垂了垂眼,"比羞辱更難堪一些。"

蘇七想到了他這一身的傷痕,沉默了。

她伸手笨拙地拍了拍他的手臂,"過去了,以后有機會幫你討回來。"

姜落啞然失笑,"你還想殺她"

"有機會的話。"

蘇七可沒放棄。

姜落折扇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,"別這么做,我以后會找機會報仇的。"

蘇七聳聳肩,"那行,只要她不招惹我的話。"

姜落眼中帶著寵溺,"回家"

"嗯,我餓了。"

蘇七喊上洛斐,也不從正門進了,直接翻墻,然后繞到了正門。

找到了在前院的春雨。

沐家院子大,房間也多,春雨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前院等到了天黑,終于等到了蘇七他們回來,險些要哭了。

蘇七安慰著,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拎了出來,告訴哪些是給她買的,哪些是家用的。

姜落望著昏暗的燭火下,那一臉認真的少女,只覺得心頭有塊地方正在嘩啦啦地塌陷。

"她想殺你,所以我先殺她。"

姜落細細地品味這一句話,直到從沐家回來,回到了自己冷冰冰的質子府,都還沒有醒過神來。

他坐在昏暗的書房里很久。

久到書房內已經跪了一個時辰的暗衛都在懷疑主子是不是睡著時。

姜落突然問："她,很在意我的死活呢。"

暗衛詫異地看向了桌前的主子。

姜落望著窗外,"第一次,有人在意我的死活呢。"

暗衛望著主子的側顏,并不敢接話,他覺得,主子并不需要他回答,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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