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去哪里而已。”
“就覺得我軟柿子好拿捏。”時安柔毫不留情拆穿他,“你死心吧,我不會幫你回梁國。”
岑澈拿著那瓶毒藥走了,回去跟謝槐道別,“大哥,多謝你這些年的照顧。你早知我真實身份,卻沒拆穿我。”
謝槐心頭一跳,惱火中卻又帶了些無奈,“你差點害死我們謝家,你知不知道!那是賣國通敵!”
岑澈羞愧,“我當時沒考慮太多。”
謝槐瞧他那樣,心也就軟了。想著沒他,謝家搭不上海晏長公主這條線,也就沒有今日這番光景,“算了,往后你好好做我家謝四公子。海晏長公主交代過,只要你不做壞事,我謝家就養著你。”
岑澈應是,徘徊去了一處謝家別院,里頭只有幾個灑掃仆從和花匠。
這里清靜,可以死。
他進了一間房,喝了時安柔給的毒藥安靜躺下。
沒什么痛苦,只是頭暈,想睡覺。一覺醒來,神清氣爽。
沒死。不知道那瓷瓶里是什么,還怪好喝的。
他又去找時安柔。
時安柔悠悠問,“還沒死呢?”
“藥量不夠。”岑澈可憐巴巴的樣子,“挺好喝的,是什么東西?”
“槐冬露,香甜可口,潤肺去濕,十兩銀子再賣你一瓶!”
“好。”岑澈拍了一百兩銀子出來,“我要十瓶!”
時安柔:“……”
這二傻子腦門上刻著四個大字:人傻錢多。她收了銀子,給了他十瓶糖漿。
岑澈拿著槐冬露回了謝家別院,喝下后躺在床上想了許多事,慢慢睡著了。
睡著前,他在想,羽帝一直放任他活著,只是不許他再回梁國。是看在兄弟的份上,還是看在四哥的份上?
似乎都不怎么重要了。如今羽帝都退位成了太上皇,他就算死了,對誰都無足輕重。
就連早年他喜歡了許多年的紅鵲姑娘都已經嫁了人!唉!這一生過得稀哩糊涂。
岑澈成了時安柔府上的常客,起初需要通傳,后來就能自由出入了。
時安柔手上有許多生意。岑澈能幫忙,也常充當狗頭軍師,出點餿主意。
時安柔總提醒他,“別試圖從我這弄到通關文書,我幫不了你的忙。”
岑澈看著她,“你覺得我來找你還是為了通關文書?”
“不然呢?”時安柔清醒得很,“可別說你傾心于我,說了我也不信。”
“我……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。”岑澈低下頭,“你可別想多了。我是看你笨,盤個賬都盤不清楚,遲早會被那幾個掌柜拿捏。以后,我給你管生意吧。”
時安柔捂緊荷包,“你別想吞我銀子!”
岑澈氣笑了,“就你那仨瓜倆棗,我能看得上?”
他可是挖過金礦的人!
“你現在窮!比我還窮!”
又過了三個月,時安柔從盒子里拿出一張通關路引給岑澈,“給你吧。你們梁國太上皇發話了,準允你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回國。”
岑澈接過路引看了好一陣,眼圈紅了一圈又一圈,終于如釋重負揣進懷里,走了。
時安柔知道,這貨不會再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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