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工恨恨去拿藥,在區區一個保姆那受了氣,她心里頭也不高興,但是今天賀川在,她不能太過分,萬一保姆去告狀,那她就完了。
不過那保姆肯定不敢亂告狀,不然,她也不是吃素的,任憑一個保姆欺負的。
拿了藥,護工經過一處窗戶剛好看到了賀川推著賀煒在后院散步,賀川似乎在跟賀煒在說話,但是賀煒是不能說話的,所以是賀川在說話。
太遠了,護工聽不清楚,就只是偷看著。
賀煒聽著賀川在說話,他意識清醒,但是即便想說話,也說不出來,只能聽著。
賀川聊的就是賀承的事,說賀承這些年怎么過的,東躲西藏,跟過街老鼠一樣,人人喊打。
賀煒只能動眼珠子,想說話。
“他欠的錢數目不算大,但那會他已經沒錢還了。更不可能重新再來過了。”
“我記得賀承好像還有個兒子,被他媽帶在身邊養著,不過身體不好,還是個早產兒,這些年一直往醫院跑,還來找我要過幾次錢,我給的也不多,沒現金,給不了多少錢。”
賀川又笑:“爸,你不會怪我吧。”
賀煒眨了眨眼睛,但不像是說‘不會’的意思。
賀川說:“她找我那次,還問我賀承在哪里,就算我告訴了她,賀承也不會見她,你說這是為什么,那是因為她沒錢,賀承不會搭理她。我以前一直認為賀承還小,他犯了錯有人護著,這是我一直羨慕不來的。”
他那會已經盡到了一個做大哥的責任,他捫心自問沒對賀承母子倆毫無虧欠,他雖然做到了自己的責任,但是賀承母子倆不買單,甚至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。
他們倆也從來沒對他說過一聲謝謝,一直都沒有。
賀川都知道。
賀煒那會不管賀承的事,也沒把賀承放在眼里,更沒有打算讓賀承進公司幫忙,這事,賀煒做的還算可以,所以他現在還照顧賀煒。
“爸,你唯一做得好的事就是沒讓賀承進公司,也沒把賀家的財產給了賀承,所以今天,我請了這么多一大幫子的人養著你,給你養老,就是因為這個原因。”
他本來可以不認賀煒的,但是還是把他留在賀家的別墅里養著,這好死不如賴活著,就是這個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