歧阿也沒有受傷。
而且,打過了這一場,他的臉色更像人了些,俗稱“有血色”。
看起來,當真像是大軍里最為出色的將領。
他站在那里,不動如松,筆挺如剛入鞘的劍。
聽到陸昭菱的質問,歧阿的眼底似乎涌出了幾分委屈。
陸昭菱愣了一下,想要再看仔細些,他已經恢復了平靜,這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。
她和歧阿不算熟悉吧,怎么說她站在大師弟這邊都算是合理的,歧阿有什么可委屈的?
歧阿沉聲說,“我要帶此人下去。”
而殷云庭卻攔著他。
陸昭菱愣了一下,“所以你們還因為一個外人打起來了?”
那個段凡,怎么說都是外人吧。
“他現在還活著,自然不可能讓你就這么帶下去。”殷云庭也沉聲說。
“他搶占的命數,陷害的那個人,是我最好的兄弟。”歧阿說著看向陸昭菱,“你也......”
這話他沒有說完,停頓住了,眼神有點兒復雜。
陸昭菱等著他說完,他卻沒有接下去。
“我也什么?怎么不說下去?”她奇怪地問。
“沒什么,但是我一直在找這個人,我答應過一定要替兄弟報仇的。”歧阿說。
他查這事已經查了多年,現在好不容易查到,還抓到此人了,當然要把他帶下去,讓他跪在兄弟墓前。
陸昭菱看向殷云庭。
她還不知道段凡身上具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。
“我聽聽怎么回事。”
“坐下說吧。”周時閱也走了過來。
他剛才也注意到歧阿看陸昭菱的眼神了,而且歧阿那未說完的半句話,他也覺得有些奇怪。
但是陸昭菱身上本來就有很多秘密,現在他都有點兒麻木了。只要她不出事,沒危險,那她身上還有什么秘密,或者說她曾經有什么身份,曾經做過什么事,他都可以接受。
即便是她曾經把天給捅破了一個大洞,他可能都只會說一句——
陸小二你真是頂呱呱。
“現在段凡又跑不了,不用急。”周時閱拉著陸昭菱先坐下了。
殷云庭也走到一旁坐下。
歧阿看了他一眼,跟著在對面坐下了。
“大師弟,你先說說這個段凡是怎么回事。”陸昭菱問。
殷云庭便把問到的看到的都說了一遍。
一聽到他搶奪陷害的那個年輕人的生平和命數,陸昭菱也覺得心痛,那樣的人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的。
她現在也討厭極了段凡。
此人本來就該以命償命,沒資格再活著。
周時閱看向歧阿,“那個人,怎么會是你的兄弟?”
聽起來年齡對不上。
在那年輕人死之前,歧阿已經當了很長時間的鬼了吧。
歧阿說,“他前世。”
也就是說,他認識的是那人的前世。
“前世他本來就做過很大善事,雖然最后是犯了錯,得了懲罰,轉世投胎之后無法長命,但他犯的那個錯,本來也是迫于無奈......”
歧阿閉了閉眼睛,掩下了悲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