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回不想見他,也在他意料之中才是,他不覺得吃驚,這很正常。
她現在是怕了,怕見到他,怕他害她,對么?
這個問題,是顯然易見了。
她現在知道他回來了,可不愿意見他。
葉巖臉上全是自嘲,他笑自己太天真了,也是,席回的立場他可以理解,也可以明白,換做是別人經歷這種事,也是一樣的,這不是什么小事。
他不斷說服自己,既然席回的態度已經擺在這了,他又何必強求,沒有必要了,不如就這樣算了,不要難為席回了。
她現在有賀川,以后都可以無憂無慮了,不會再經歷這些讓她感覺無比糟糕的事,她這輩子,都不會有什么危險,她會平平安安的。
葉巖不想承認,也不得不承認,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機會,不管席回生不生病,他都沒機會。
他好像除了認命也別無他法了。
但是這樣想想,其實也沒關系,這是一開始就注定的結局,他沒有能力改掉這個結局,所以只能接受,認命了。
葉巖躺在那,半天沒動,他喘不過氣來,像是有人扼制住了他的脖子,讓他喘不過氣來,無法呼吸,喘口氣,胸口帶刺,一下一下喇著喉管,他忍不住彎腰咳了咳,似乎要把五臟六腑咳出來,疼得無法呼吸,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他活著,似乎真沒什么希望了,也沒什么牽掛了。
既然沒希望,那不用拖到現在了。
他是對自己失望了,真沒什么意思了。
葉巖癱坐在沙發上,毫無生存下去的欲望,他對自己,對這個世界是徹底失去了希望。
他當初學心理醫生,是想治療自己的,自我療傷,可是沒想到,自己都治不好自己。
他對自己是沒什么希望了。
……
那封信,是賀川以席回的口吻給葉巖看的,他要葉巖自己明白,自己離開,不要一直在墉城,他就算留在墉城也改變不了現狀,沒有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