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走廊人來人往的,但他們這里,沒什么人,是重癥監護室,席回看著白色地板,陷入沉思。
她真希望能有奇跡,回到一切荒誕開始的前夕。
賀川說:“你沒有失憶,也沒有不記得我,席回,你在騙我。”
如噩夢驚醒,她猛然反應過來,心中的火苗瞬間熄滅,心如刀割,有液體逐漸模糊了雙眼,她愈發蜷縮身體,不想看他。
賀川看著她寂寥的背影,眼神愈發深沉起來,他在試探,試探她是不是真不記得了。
“裝失憶解決不了事情,你沒忘,我也沒忘。”
席回嗓音哽咽:“你走行嗎?看到你,我就很難受。”
他無以對,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,虛弱遲緩,沒有生命力,他和席回,仿佛都步入了遲暮之年,一個是身體,一個是精神,都備受煎熬。
你看現在的席回,凄慘可憐、令人同情,她的世界已經被摧毀了,你滿意了嗎?
他蹲在她面前,將所有的痛楚系數逼回黑暗里,他伸手摸她的頭發,觸碰她的臉頰,指尖是濕潤一片,他啞了啞聲音,說:“把頭抬起來,不要哭了,你哭這么慘,席姨也不會好起來。”
席回被迫抬起頭望著他,她眼神空洞迷茫,字字句句泣血:“你別碰我,你碰我我渾身就不舒服,你是誰啊,你到底是誰,為什么要害我?”
“你為什么要害我,我又不欠你什么,為什么要害我?”
“我沒有害你。”賀川說,“當年的事,是我不對,只是回回,我做錯了事,你也要給我機會改,你不給我機會,我做什么你都不會接受。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我。”
光線被遮擋,她的臉隱在黑暗里,讓人看不清。
“給你什么機會,再次給你傷害我的機會嗎?”席回語氣嘲諷,“賀川,你還當我小,不懂事嗎?”
“沒有當你小,也沒有說你不懂事,有些錯誤我承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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