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要去哪里？”她壓低聲音問。

賀承說：“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談，沒有人打擾的地方。”

“你要談什么？”南煙軟了態度，沒什么力氣，喘著氣。

賀承卻垂了眼，默不作聲了。

席暮很快跟上來，賀承看到后視鏡有車燈，臉色變得更陰霾，加速朝前開，然而方向盤打滑，他沒注意到，小路并不好走，他走了會神，車子直接撞上了路邊的大樹，熄了火。

兩個人因為慣性向前栽了栽，車輪還在打轉，賀承反應過來想倒車，緊隨而來的席暮毫不猶豫直接撞了上來，截住他想跑的路，他車擋著，前面又有樹截住，進退兩難，這下是想跑都跑不掉了。

原本山間小道就不好開，看不清周圍環境，何況這會是晚上，黑燈瞎火，哪里看得清。

席暮利落下車，繞到賀承車邊，看到車里情況，南煙低著頭，好像受了點傷，而賀承在車里不肯開車門，他直接抬高手肘撞車窗。

席暮的手勁大，找準位置用了技巧，他也不怕疼，直接撞，那胳膊好像不是他的似的。

賀承也被嚇到了，玻璃碎片有一部分掉他身上，他往后躲了下，一臉惶恐。

席暮也沒客氣，直接打開車門，把他拽了出來，一拳就過去，直呼他臉上，二話不多說。

賀承被打的栽在地上，站都站不起來。

席暮連忙繞到副駕打開車門，湊近南煙，低聲喊了聲：“南煙？還好嗎？能說話嗎？”

南煙的意識回攏，聽到熟悉的聲音，輕輕喘著氣，費勁抬眸看了他一眼，認出了他是誰。

席暮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，把她抱下來，她不重，抱在懷里沒什么重量。

南煙被他抱上車，她很難受，連忙推開他，蹲在邊上彎腰干嘔，嘔不出來。

席暮從車里拿礦泉水，順便擰開了瓶蓋，才遞給她。

南煙緩了一會兒，要站起來腳發軟，站都站不穩，勉強扶著車身才站好。

她問：“他呢？”

“誰？”

“賀承。”

“死不了。”

南煙又說：“謝謝。”

她除了道謝，也不知道說什么。

席暮嗯了句：“好點了沒？”

“好點了。”一場驚嚇過度之后，南煙有氣無力，沒了拒絕他那股固執勁，身上的毛都收了起來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