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時間,趙雅楠家。
主臥的投影儀萬年不變地播放著恐怖片。
趙雅楠穿著一身酒紅色睡裙,懷里抱著一只抱枕,慵懶地坐在床頭,眼神含情脈脈,一瞬不瞬看著正在給自己剪腳趾甲的楚宇軒,唇角不自己覺地上揚。
“好了,來,該修另一只豬蹄子了。”楚宇軒并沒有抬頭,等著趙雅楠把另一只腳伸過來。
趙雅楠被逗笑:“你才是豬蹄子……”
說著,把腳伸了過去。
楚宇軒抬眼,眸子里數不盡的溫柔,抿著唇子笑了笑后,小心翼翼給自己媳婦兒剪起了趾甲。
趙雅楠仍舊盯著他看,似乎怎么也看不夠,一根手指無意識地在抱枕上畫著圈圈,一副被幸福包裹著的樣子,眼里愛意濃厚,臉頰微微泛紅。
片刻后,這位大美人兒端起床頭柜的小果盤,揪下一顆葡萄,喂到了楚宇軒嘴邊:“爸今天給我打電話了,他……他想讓我勸勸你,留下來別走……”
楚宇軒不動聲色,掀了掀眼皮,笑道:“你怎么說啊?”
趙雅楠沒急著做回應,沉默片刻后,又送了一顆葡萄到楚宇軒嘴邊,冷不丁說道:“老公,你這段時間,戒一下煙吧……”
楚宇軒將葡萄吞進口中,聽到“戒煙”這兩個字,明顯愣了一下:“啊?”
趙雅楠羞赧道:“我、我想……要個孩子……”
這個不而喻的答案,瞬間讓楚宇軒樂得合不攏嘴:“戒戒戒!我這就戒,咱這就要!要一窩!”
趙雅楠笑著拍了他一巴掌:“正經點!”
楚宇軒混不吝道:“對自己媳婦兒耍流氓,本來就是一件特別正經的事兒!快來,讓我正經正經!”
“討厭……你沒洗手呢……哎呀!你、你放開……我咬你了啊!”
兩口子正打鬧著,楚宇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一瞧,是司徒靜瑤。
楚宇軒稍作思忖,將手機屏幕對準趙雅楠,道:“老婆,她找我大概是有重要的事,我接一下,行嗎?”
趙雅楠本來就對司徒靜瑤耿耿于懷,眼下大半夜又來騷擾自家男人,心里自然不悅,可到底也不是個不識大體的小女人,略有些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。
楚宇軒捏了捏自己媳婦兒的臉,隨后接起電話。
“宇軒哥哥,想我沒有?”
趙雅楠臉色更冷了幾分。
“有事?”楚宇軒不做虧心事,也不怕鬼敲門。
“你老婆大概在邊兒上吧?咯咯咯……代我向她問聲好啊!”
楚宇軒默聲。
司徒靜瑤:“行了行了,你呀,真不識逗,哼……有件大喜事兒要給你講,想聽嗎?”
楚宇軒蹙了蹙眉:“什么?”
“你一直想查的那個人唄,”司徒靜瑤頓了頓:“少根腳趾頭的那位。”
楚宇軒瞬間坐直了身子!
“誰?!”
司徒靜瑤咯咯咯笑了一陣,道:“我暫時還不敢確定,只是收集到了一些線索,有些復雜……哎呀,電話里一兩句也說不清,我給你發位置,你過來一趟吧,見面聊。”
楚宇軒若有所思:“你不在紅樓?”
司徒靜瑤:“紅樓附近有不少狗仔,也有不少警方的眼線,江崇志被捕,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了,哪還敢在紅樓現身啊?”
楚宇軒:“這倒也是……那你發位置給我。”
“嗯,”司徒靜瑤應聲道:“來的時候注意著點,別被人跟蹤了,我可不想給別人暴露自己的位置……另外,你老婆要是不放心你,就把她也帶上唄,咯咯咯……”
楚宇軒的眸子明滅了一瞬,說了句“等我”,便掛斷了電話。
另一頭,給楚宇軒打電話的人,其實并不是司徒靜瑤,而是如風的一位女傭。
“先生,他掛了。”
如風點了點頭,看向身側的兩名保鏢:“去做準備吧!今晚,要讓他有來無回!”
昨天,如風交給保鏢的那份司徒靜瑤的錄音,其實就是為了讓技術人員復刻司徒靜瑤的聲音、用在變聲器上,這種方法如今也不算什么高科技手段了,早就被詐騙集團廣泛運用。
另外,也是為了讓女傭模仿司徒靜瑤說話的腔調,確保不被楚宇軒聽出端倪。
一場關于楚宇軒的、精心策劃的謀殺,已悄然拉開了帷幕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