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亂世中,皇帝劉協活的很艱難,庶子劉翊的處境也挺糟糕。
經過長時間的觀察,劉翊最終為自己謀劃了一條人生出路。
他那個死爹劉繇,根本不可能是袁術和孫策的對手,不論是從人脈還是從軍力、資源來講,都相差太多。
而他一介庶子,十二歲的少年郎,單憑自己也不可能左右江南的局勢。
除非他積累一定的實力和名望后再南下。
可這些東西從何而來?
不是他一個小兒娃張嘴要,別人就能給的!
最終,劉翊想通了,他想要的那些東西,只能從他的好朋友,天子劉協手上拿來!
庶子的身份,劉翊可以通過劉協來幫他提高地位!
大義之名,劉翊可以通過劉協的詔書得來!
不足的聲望,劉翊可以通過幫助天子扭轉形勢來獲得。
有了身份,名分,大義,聲望……還愁沒有人才協助嗎?
至于兵力,天子手中沒有。
不過自己可以想辦法幫天子拿到一些,自己也能夠通過協助天子獲得實力的同時,也獲得一些實惠。
總之,只有聯合天子,他才有希望盤活整個局面。
前提是,得在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前,幫天子積累實力!
天子有了話語權,劉翊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。
天子若還是純粹的傀儡,他依舊什么都得不到。
……
劉協在滄池邊來回跺著步子,臉上露出了些許激動神色。
“翼德,西涼軍內部不和,朕有心利用樊稠鉗制李傕,只是朕身居深宮,身邊又無可調度的忠貞義士……朕能信任的人,唯卿一人爾。”
劉翊挺直了脊背,沖著劉協恭敬的施禮。
“陛下不以臣粗鄙,引臣為友,咨朝中諸事,由是感激,臣雖年少,亦曉忠貞,臣愿為陛下差遣,縱斧鉞加身,萬死不辭。”
“好,翼德真是朕的良臣啊!”
劉協急忙上前,緊緊攥住了劉翊的手。
“翼德,朕將身家性命托付給你了,卿下卯出宮,可訪南屯司馬董承,此人乃朕祖母之侄,昔日受祖母提攜入京,董卓入京之后,委身于牛輔麾下,亦屬軍中人。”
“昔時,此人曾進宮見朕,語中有匡君輔國之意,還有意送女兒入宮為貴人,朕未應他,不過卻記得此事,此人乃是董氏中人,定與我等一心。”
“可使他引你去見樊稠!你以朕名義,務必說動樊稠,使他與李傕反目,助朕一臂之力。”
劉翊道:“陛下囑托,臣盡知曉,只是臣年少德薄,恐董司馬未必信臣。”
劉協取出隨身一玉,囑咐道:“此玉乃朕年幼之時,祖母為朕所佩,朕十年未曾離身,他身為董氏中人,見玉后自不疑也。”
“使樊稠與李傕相爭之事,朕就全權委托于翼德了!”
劉翊再次恭敬的行禮。
“臣必不負陛下所托!”
……
少時,劉翊下卯回家,出皇宮之時,卻在宮門正殿前再次看到了李利。
此人竟還未走?他要干嘛?
劉翊來到宮門前,看到李利正拿著一根馬鞭,在大殿正階下,用力的抽打一名小宦官。
那小宦官被打的在地上左右翻滾,一邊喊痛,一邊大聲哭泣向李利求饒。
“校尉饒命!校尉饒命啊!”
劉翊見狀皺起了眉。
這些涼州人確實無禮太過!
畢竟這是皇宮啊!怎能在這打人?
這哪里是抽宦官的屁股,分明是抽陛下的臉!
看見劉翊從內功走出,李利遂停住了手中的動作。
“劉翊!”
聽見李利喊他,劉翊緩緩矗立腳步。
“校尉有事?”
李利昂首來到了劉翊的面前,低頭看著少年郎,臉上滿是倨傲。
“劉翊,汝是何等身份,汝心中不知么?!”
劉翊不慌不忙的道:“請指教?”
李利冷笑道:“劉翊,汝父劉正禮的揚州刺史,乃我叔父所任,汝父南下之時,將汝遣入長安,是為讓我叔父放心!你東萊劉氏能有今天,全仗我叔父恩賜,汝可莫要忘了!勿做那忘恩負義之人!”
劉翊挑了挑眉。
敦倫汝母,彼其娘之……
把我全家從青州送到揚州給孫策當經驗包,把我拽到長安這虎狼窩當人質,我還得念你叔父的好?
劉翊沒有回答他,只是微笑著。
看著少年的笑容,李利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。
具體是什么感覺,他形容不上來。
不知為什么,他看著這少年的笑容感覺有些發毛,脊背發涼。
可是這孩子明明笑的很溫和呀?
李利瞇起了眼睛,怒斥道:“豎子!這長安不比你東萊,別去投靠不該投靠的人,說不該說的話,真惹出亂子,可沒人能救你!”
劉翊并未著惱,他只是靜靜的打量著李利,心中暗自揣測。
這個愚夫!
作為李傕的猶子,絲毫不知收斂,在宮門前鞭撻宦官,所為者不過是因為看自己與天子走的太近,借此給自己個警告而已。
這樣的人,普遍壽數不長。
回頭第一個死的,估計就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