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長行在與宗莂喝著酒談著話的時候,陸昭菱和周時閱回到了晉王府。
這一路上,陸昭菱越想越不對。
“師父怎么這么按耐得住?”她跳下馬車,又轉身看向跟著下來的周時閱,“他在宮里發現了不少線索,當時都沒有即時告訴我。”
“現在他去找宗莂和小圣,肯定也是在宮里發現了跟他們有關的東西,竟然沒告訴我!”
師父可真沉得住氣啊。
“你現在忿忿然,其實是因為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吧?”周時閱拆穿了她,哪里是在說師父沉得住氣,“是因為師父發現的東西,你都沒發現......”
“嗤。”
陸昭菱轉身就走。
面子不要了?
說得這么直接。
周時閱在后面跟著她,腿長就是有好處,走幾步就追上她了,他伸手搭在她肩膀上,說,“其實很正常,你入宮檢查的重點是什么?估計是在找哪里有鬼氣晦氣什么的,對吧?”
陸昭菱點頭,“不然呢?”
“但是師父知道這些有你檢查就行了,你肯定能夠看出來。所以我猜師父一開始就打算找一些你不會看的,比如看著不像有鬼氣,不像被邪氣入侵的人或物。”
這樣就等于是都沒漏過。
陸小二的眼睛一掃過去,那些魑魅魍魎是藏不住的,她能看的,殷門主就不浪費功夫再跟著去看了,所以殷門主肯定就是去查那些細微之處。
就比如柜子上的書冊。
“所以,師父發現了花叢下的石子,但因為那些東西一眼看去沒有散發著邪氣鬼氣,你就會漏掉。當然,如果再給你些時間,你肯定也會查到的,現在不是時間不夠,只是看個大概嗎?”
周時閱哄著她,“所以你沒看出來也是正常。”
陸昭菱:“......”
雖然知道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,但陸昭菱還是反省檢討了一下,她還是不夠細致。
不過她也不是內耗的性子,隨便檢討一下就拋開了。
“那你覺得,師父找到了什么?”
周時閱說,“他應該是在冷宮發現了哪一個棄妃,可能跟宗莂是舊識吧。”
陸昭菱訝然地看著他。
實在是因為周時閱應得太自然了,語氣也太篤定了。
說是可能,他的語氣分明就是確定。
“宗莂還能認識后宮的人啊?”
“這有什么奇怪的?后宮的那些妃子,在入宮前不就是宮外的嗎?”
周時閱說,“宗莂生前應該也是個人物,他雖然是住到了那小山村去,但在進山村之前應該也是個斷文識字的,以一個外來人的身份隱居到山村之后,還能夠在山村里混成不少村民都認識和稱贊的人,說明他不差。”
“而且,小圣明顯身世有異,他還敢收養,更是知道要想辦法藏住小圣的身份,不讓人找到,這能是一般人嗎?”
陸昭菱嘖了一聲。
“那你猜猜,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這個,不費神,等師父回來問問就知道了。”周時閱笑了笑。
陸昭菱伸手就掐了他一下。
慶嬤嬤和云伯站在前面,笑吟吟地看著他們。
“王爺王妃感情真好呀,這蜜里調油的。”慶嬤嬤看到他們邊走邊打鬧,都笑得眼尾紋成花了。
自家主子,就是好嗑。
就是可惜,二人還沒有同房。
想到這一點,慶嬤嬤又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“你這又笑又嘆的,怎么回事?”云伯看了她一眼,“心胸可放開些啊,身體保重好,以后小世子出生,你才能幫著帶帶。”
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