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和誰說話嗎?”黎小鴨小聲問。
“和一個蠢貨。”
“哦。”
“真的是一個蠢貨,你要看看他的樣子嗎?”
黎小鴨疑惑歪頭:“不用……”
但科穆寧還是沖那個剛剛走到門邊的手下招了招手:“過來。”
“先生?”
科穆寧跳到拍攝頁面,對著他喀嚓拍了一張發了過去。
黎小鴨拽拽被子,披了一角在身上,然后才低頭去看科穆寧發來的照片。
黎小鴨沒有再提自己做夢的事。因為很小就知道,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與別人感同身受的,苦痛是自己的,只是自己的……所以她很不習慣和別人說起那些。
她吸了吸鼻子,盯著照片看得認真。
“他臉怎么受傷了?”黎小鴨問。
“是嗎?”科穆寧盯著這個手下仔細看了看,那個手下頓時被看得渾身發毛。
“先、先生?怎么了?我做錯什么事了嗎?”
“她問你臉怎么受傷了?”
她……是誰?手下短暫地懵了一下,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:“哦,不是我的。只是殺了個人,那個人的。”
“……”“沒事他只是走路臉著地了。”科穆寧對電話那頭說完,自己也怔了下。
其實只是殺人而已。
沒什么不能說的。
之前小瘋子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跟著他學殺人嗎?
但也可能是她裝出來的……她還不讓我在華國犯罪。雖然可能是為了我著想,是為我著想吧?科穆寧瞇了瞇眼。
“哦。”黎小鴨乖乖應了聲。
其實電話里聊了什么并不重要,隨隨便便說兩句話都好多了。黎小鴨按了按胸口,好像一下就從夢里難過到很痛的感覺中跑出來了。
“你回到家了嗎?”黎小鴨緊跟著主動問他。
科穆寧一下樂了:“家?我沒有家。都只是臨時的住所。”
“那你現在在哪里?”
這個問題其實問得比較廣泛。
可以直接答在哪個國家,或者哪個地區就好。
但科穆寧說了:“uppereastside,79th,701。”
門牌號都給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