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小鴨掰著手指頭說:“媽媽的名字最后一個字是玉,玉我知道,是一種很昂貴的很漂亮的石頭。小舅舅是磬,是一種用玉、石、金做成的打擊樂器。”
魏文雋驚道:“這你都知道?”
黎小鴨點點頭,說:“雋我也知道,是說才智出眾的人。”
魏文雋臉上浮現一絲諷刺:“可惜……漂亮的玉碎了,打擊樂器卻失去了自己的聲音,形容美好的人成了瘋子,而我……也變成了這副德行,才智出眾這個形容倒像是命運最大的嘲諷。”
說完,他又陡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在孩子面前說這些,正想重新說點什么來補救。
黎小鴨卻說:“但是外公給你們起名的時候,應該是寄托著美好愿望的,對嗎?”
魏文雋一愣:“是嗎?”
黎小鴨肯定地點頭:“我覺得是。”
接下來魏文雋就再沒說話了。
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,一直到車開抵宴會地點。
門童上前拉開車門,保鏢將魏文雋抬上輪椅。
魏文雋只覺得渾身像是被火烤一樣難受。
他不敢去看周圍的目光。
他只能轉頭去看黎小鴨……
但這個小小的孩子沒有局促,沒有害怕,她就這樣緊緊地貼著站在他身邊,更沒有一點覺得丟臉。
魏文雋的焦慮與痛苦慢慢就被撫平了。
他說:“走吧。”
于是保鏢推著他往前走。
但就在進門處,他們被攔住了。
“抱歉,請出示請柬。”門童說。
魏文雋面色微變,立刻意識到了這就是魏林的手段。
果不其然,身后的保鏢和司機紛紛露出了慌張的神情:“完了,請柬還在先生那里。”
魏文雋忍下心頭的怒火,努力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說:“我叫魏文雋,魏家的二少,怎么?你們宴請客人,沒有提前做過功課嗎?”
魏家人才剛回國不久,魏文雋又久不露于人前,門童確實是認不出。
不僅認不出。
門童還遲疑地說:“抱歉,我只知道開醫院的那個魏家。但那個魏家的少爺,剛剛已經先進去了。”
魏文雋頓時臉色極其難看。
他竟然落到這種地步?連區區門童都能將他攔在門外!
這時候其他賓客被這邊的動靜吸引,忍不住朝這邊看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