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蘅的臉色大變,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,還好盛哥沒在這兒。
“沒什么,小孩子別問。”寧蘅給糊弄過去,站起身穿好鞋,“走走,洗臉。”
黎小鴨的洗臉巾之前給寧蘅用來擦臉了,于是盛玉霄把他自己的裁了一半給黎小鴨用。
寧蘅找到那半塊帕子,浸入涼水,凍得一激靈。
“咱們不燒熱水嗎?”寧蘅問。
“柴沒有了,得去撿新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
寧蘅擰干帕子,轉身給黎小鴨擦臉。
“我自己可以……”黎小鴨小聲說。
“那不行啊,盛哥把你托付給我了,我要是不照辦的話,不好和盛哥交代啊。”
“哦。”黎小鴨應著聲,乖乖閉上眼讓他擦。
寧蘅把帕子挨上去,問:“冷不冷?”
“不冷。”
寧蘅的手都被凍得微微發白,但黎小鴨卻連一個激靈也沒打。
她閉著眼,被擦過的面頰透出一種瓷似的白。
“你不像芭比娃娃。”寧蘅突然說。
黎小鴨的睫毛抖動兩下,睜開眼,露出了困惑的神情。
寧蘅認真地說:“你像瓷娃娃,像藝術品。”
黎小鴨歪頭看著他。
“就是那種漂亮、白凈又易碎的瓷器。”寧蘅說著說著,都覺得自己的創作靈感被激發了。
他是個藝術生,從素描學到國畫,又從雕塑學到陶藝……要不是家里攔著,他早漂洋過海去過流浪藝術家生活來找靈感了。
這時候黎小鴨緩緩搖頭說:“那我不要做瓷器。”
“那你做什么?”
“有鐵做的娃娃嗎?我要做鐵器,摔打不爛。”
寧蘅的呼吸頓了頓,錯愕地看著她,片刻后,那股錯愕變成了一種驚喜,那股驚喜從他的血液里流淌而過,變成難以抑制的躁動。
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