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扯著嘴角道:“舉人豈是那么好考的?他才幾歲,考不中的。等到下一年科考,慶兒該過童生試,也能去考鄉試了。”
自己的外孫,自己清楚,陳夫人沒有接話。
太子府。
宴席散了的時候,太子妃去送藺云婉,她低聲地說:“興國公府陳夫人來過,她的丫鬟還打碎了我們府里的一盞杯子。”
藺云婉微驚。
她想了想,很快就猜到陳夫人身邊那丫鬟是誰。
“太子妃怎么突然和我說這件事?我們府里一向和興國公府沒有深交。”
好像只是驚訝太子妃突然提起興國公府的事情,而不是驚訝那丫鬟的身份。
太子妃淡淡地笑了笑,也不多說了。
和藺云婉分別之前,她還抱了抱齊載鈞,和齊載鈞說:“小世子常來我們府里玩兒,伯娘府里有很多甜點。”
齊載鈞一本正經地說:“太子妃,侄兒已經不喜歡吃甜點了。”
太子妃微微一笑,摸了摸他的頭頂。
齊載鈞和她作揖道別。
回到桓王府,藺云婉把太子的玉扳指給齊令珩看。
齊令珩十分的驚訝:“太子給均兒的?”
藺云婉點頭。
齊令珩很鄭重地吩咐翠沁:“收好,不要隨便拿出來。”
“這扳指有什么特別的意義?”
齊令珩默了默,才說出這扳指的來歷。
藺云婉也是沉默了一會兒,蹙眉說:“太子殿下怎么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給均兒?”
齊令珩語氣十分平淡:“可能太子和太子妃很喜歡小孩子。”
除此之外,藺云婉也覺得沒有別的理由。
她和齊令珩說了葛寶兒的事情,藺云婉根本不擔心,而且猜到了葛寶兒下一步會做的事情,還笑道:“說不定還要找到王爺面前來揭穿我。”
齊令珩不知在想什么,有點兒沉默。
已經是七年的夫妻了,藺云婉想了想,有話直接就問:“我觀王爺似乎與太子不怎么熟稔?”
以藺云婉對齊令珩的了解,他一般不會故意對誰明顯冷淡。
雖聽說他和太子從前有過矛盾,但成親這么久,她也沒聽說具體的事情,倒像是外面的人捕風捉影。
齊令珩握著她的手,說:“記得你在京城定親的那時候嗎?”
那時藺家處境十分糟糕。
藺云婉點頭:“您離京游學了。”
齊令珩平靜地說:“因為我與太子動手打了一架,父皇罰我離京。”
“打架?”
這可不像是齊令珩做的出來的事情。
齊令珩簡單地說道:“他的乳母心思不軌,因我而被罰,太子母族的人求父皇網開一面,我母后不忿,我與太子越發不和,后面就打了一架,父皇趕我出京城。”
短短一段話,藺云婉卻聽出了很多東西。
她見他已經不想再起陳年舊事,也就不在這會兒強行過問了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