猶豫了一下，唐小小低聲把這么多年來段柔經受的委屈和痛苦都說了出來。

聽完之后，老人混濁的眼中滿是淚水。

他的雙手緊緊地捏住，咬牙切齒地說：“當年我就看那玩意兒不是什么好東西，可你非要跟著他，甚至還不顧我和你媽的勸阻……”

這些話，如今說來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。可是，老人的心中卻是無比的憤怒和后悔。

若是當年他能夠堅持，不讓女兒跟著唐坤離開，說不定女兒就不會受那么多的苦了。

看著老人自責的模樣，段柔心中無比的愧疚，“爸，對不起，都是我不好。”

都怪她當年過于任性，如今落到這樣的地步，也算是咎由自取。

“外公，您別難過了，我媽媽看著您傷心，她也會傷心的。”唐小小紅著眼眶勸說道。

段意也在一旁勸著，可老人的怒依舊旺盛。

“外公，媽媽已經和唐坤離婚了。”唐小小湊到老人跟前，低聲說道，“而且他現在過得日子很狼狽。”

聽了唐小小的話，老人的情緒不再那么激動。

“行了，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。”過了好一會兒，老人嘆了一口氣，“既然你回來了，那就不要走了。”

段柔露出了為難的表情，欲又止。

老人皺眉，說：“你不愿意？”

段柔挺想留下來的，可是她的身體情況根本沒辦法保證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和家人相處。

父親才剛剛找到自己，若是得知自己即將離開人世的消息……段柔沒有辦法想象下去。

這些日子以來，她已經看開了，可一想到親人們會經歷悲痛，她的心情就變得沉重了起來。

面對父親的詢問，段柔沉默了下來。

不是她不愿意留下來，而是她不應該留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