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得十分憔悴的吳平,含著眼淚來到鍋爐房找劉傻子:“劉傻子,你這段時間為什么不去參加廠理論組學習。”劉傻子說:“我怕與你見面讓人笑話我,我不想去,我不敢去,也走不開。”吳平眼淚汪汪地望著劉夢石:“劉夢石,劉傻子,我想找你談一下,請你原諒我。”
劉傻子回答:“我是癩蛤蟆,沒有什么跟你談的。”其實,說劉傻子是癩蛤蟆,是別人說的,但是,吳平沒有解釋,等于是默認。吳平這個時候,已經入黨了。因為她與劉傻子談戀愛的事情,隨著劉傻子越飛越高,自然被人們理解了。
這個時候的劉傻子,已經在報刊雜志上發表了一些散文、詩歌,還有影響廣泛的科普作品。劉傻子寫《家具與藝術》,果然在《科學與人》雜志發表,他寫的《家具與人體工程學》,在長江日報科學與文藝版發表。《家具與仿生學》,在《科學與生活》發表。著名科普作家陶世龍看來,建議湖北省科普創作講習班吸收工人劉夢石參加。廠工會想調他做文藝干事,廠宣傳科想調他去當宣傳干事,就是因為他的技術特別出類拔萃,他是武漢市先進司爐工,生產技術標兵。
吳平的父親的吳平說:“關鍵的時刻,你離開了他,可是他能夠忍辱負重,最終,成了一塊閃光的金子。”
熊師傅替劉傻子打抱不平:“吳平,你還有臉來?”吳平“嗚嗚”哭起來。熊師傅說:“不要影響我們上班,要哭回家哭去。”吳平無可奈何地走了。
以后,劉傻子在長江日報上發表了30行的一首詩《長江水,日夜淌》,這首詩,在社會上有一定反響。吳平在廠大門口碰到劉傻子,坦誠地對劉傻子說:“祝賀你,我也喜歡詩歌,你能不能夠給我談談你寫詩的體會。”
劉傻子很冷淡地說:“沒有時間談。”吳平傷感地走開了。劉傻子望著吳平的背影,厭惡她當時同意別人稱劉傻子為癩蛤蟆,同情她的遭遇,理解她的被迫分手,還留戀她讓自己感受到戀愛的滋味。
劉傻子回到家里,他的父親得知自己兒子與吳平分手的事情,感到遺憾,得知兒子取得進步,感到慶幸,知道吳平含著眼淚來找劉傻子,說:“傻子,吳平有才有貌,父親是大企業的領導,你與吳平雖然有曲折,走過曲折就是幸福。世界上,哪條路不曲折,你真是一個傻得脫節的苕貨,不懂得珍惜。你莫不是還在思念那個下放到蒲圻的市文化局處長的女兒?”
后來,書刊周報創刊,武漢市文化局一位林領導推薦劉傻子去應聘,劉傻子被錄用了,劉傻子以非常復雜的心情離開了鍋爐房,離開了這個給自己榮譽、給自己歡樂、給自己知識、給自己鍛煉、又給自己羞辱的地方。
以后,劉傻子又調動了幾次工作,但是,不管調到那里,夜里,劉傻子在夢里思念家具廠鍋爐房,白天,劉傻子在回憶里,忘不了自己對家具廠的留念,對難堪的婚戀的記憶。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