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我先去庫房看看有多少,不夠的,再去其他幾個店和工坊湊一湊!”
說完后,又朝著一名伙計喊道:“六子,給王兄上杯熱茶,然后再去后院趕一輛馬車來!”
尹順安很是爽快,招呼伙計到了后院。
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后,臉上帶著些許灰塵的尹順安從后院出來了,身后跟著十幾名抬著箱子的伙計。
“王兄,這里一共是兩萬八千兩,剩下的咱們一會兒去工坊那邊湊湊!”
“行,那咱們走吧!”
“等一下,您還是先清點一下吧,這銀子是參加寧遠招商的,萬一出點問題,朝廷追究下來咱們都不好說。
您清點完了,出了這個門,再出問題兄弟可就不認賬了。”
“行!”
尹順安說完一揮手,身后幾名伙計就將箱子抬到門外,并且掀開箱蓋,在陽光的照射下,一錠錠的銀子閃爍著刺眼的光芒。
“哇……”
“好多銀子!”
“還有金錠!”
……
店內看熱鬧的人頓時驚呼了出來,然后吸引來了街道上更多的行人,驚呼聲不斷。
對于王純儒這種自幼便被家族熏陶的人來說,驗銀子那比喝水都簡單,隨手拿起一定就能知道準確的重量和成色。
一時間,銀錠翻飛,圍觀百姓驚呼。
“這是做什么?”
“借銀子唄!”
“借銀子?洞庭王家家主缺銀子?”
“聽說要去北京城參加寧遠的招商大會,但后天就出發了,沒時間回東山,所以就在這邊拆借一點,好像是十萬兩吧!”
“你管十萬兩叫一點?”
“聽說整個洞庭商幫要籌集三百萬兩,都要通過水路運送到北京去,
洞庭商幫如此,其他商幫估計也差不多,這么算的吧,北京城有數千萬兩白銀?”
……
花了一刻來鐘的時間,將銀錠點完并裝上車,此刻的寶慶樓外已經是里三層外三層,足足數百人之多。
“諸位父老鄉親,只是借點銀子,不用大驚小怪的,都散了吧,免得影響寶慶樓做生意!”
王純儒說完后,便和尹順安帶著幾名伙計駕著馬車離開了寶慶樓,朝著其它工坊而去。
絲毫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人盯著離去的馬車嘴角掛著冷笑,眼中閃過興奮和貪婪,而后離開了現場。
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中類似寶慶樓店前的場景在南京城不時的閃現著,話題議論滿滿。
不少獨行商人都被洞庭商幫的大動作驚到,然后想去北京城碰碰運氣。
九月初四,辰時,洞庭會館門前四五十輛馬車一溜的排開,在留守之人的叮囑下,緩緩的朝著南京碼頭而去,無數好奇的百姓圍觀著。
車隊走著走著,一匹馬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就驚了起來,扯動著馬車,兩個箱子從馬車上摔了下來,箱蓋也被摔開。
一錠錠的銀子滾了出來,滿街道都是,甚為壯觀。
又是引得兩側百姓驚呼,但卻無人敢去撿拾。
等周邊的伙計將銀子重新裝回箱子后,已經又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,商隊才緩緩的再次出發。
用了小半個時辰,才到達渡口,分裝到二十條船上后,順流而下。
城門樓之上,看著遠去的船隊,一身便服的熊文燦嘴角掛著一絲笑意:“魚餌都灑下了,就等魚兒上鉤了!”
話音剛落,又一道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:“一大早的兩位好雅興,可是讓在下一頓好找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