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遇吉冷喝:“剛好我也要去見孔胤植,順便帶你們去看看吧!”
“留下二十人看守縣衙,帶著縣衙差役查抄孔衍詳家財,封鎖案牘庫,私自敢靠近者,殺!”
“縣衙差役若不配合,按同犯罪論處!”
說完雙腿夾了一下戰馬,朝著孔府而去,緊跟著的是囚車,后面則是騎兵。
待囚車離開了,圍觀的百姓徹底的清醒了,面面相覷后開始議論著。
“這是哪個愣頭青,將縣令抓了不算,還將管勾官給抓了,還要去孔府找麻煩,這要捅破天了!”
“是呀,用意是好,若是能管朝廷早就管了,皇帝還是年輕呀!”
“是誰不怕死的去京城告御狀了?朝廷就算是管也只管一時,換個縣令還是孔家的,到時候告御狀的人就死定了!”
“好、好呀,朝廷終于有人來處理孔府了,等這一天等很久了!”
“哎,我看懸呀,畢竟是千年孔府,圣人之后,天下文人士子的朝圣之地,朝廷也不敢太過份!”
“走吧,去孔府看看,到底是真管了,還是做做樣子!希望這次以后孔府能收斂一些,哎……”
……
在議論聲中,百姓們也跟在了囚車后,朝著孔府進發。
曲阜縣衙到孔府不到兩里路,也就是一刻來鐘的時間,隊伍就停在了孔府大門前。
孔府大門兩側各一只七尺多高的圓雕雌雄石獅,紅邊黑漆的大門上鑲嵌著狻猊鋪首,
大門正中上方高懸著藍底金字的“圣府”匾額,兩邊墻壁和影壁被刷成了白色,一副圣人府邸的氣象。
“筆力雄奇博大,字體豐偉而不板滯,筆勢強健而不笨拙,威嚴又不失儒雅,骨法端嚴,道勁有力,果然是大家風范。”
周遇吉盯著門頭上的‘圣府’牌匾喃喃自語:“如此人物,奈何做‘賊’,還被評為了大奸臣,可惜了……”
就這么停頓的功夫,從孔府內走出了十余人,想必是得到了曲阜縣衙的事情稟告。
衍圣公掃了囚車一眼,又將目光看向了周遇吉:“吾乃衍圣公孔胤植,爾等何人,為何將曲阜縣令和孔府管勾官關進囚車?”
“我乃騰驤右衛指揮使周遇吉,我身邊這位是錦衣衛千戶吳哲,我等奉陛下之命前來傳旨!”
周遇吉下了馬,指著囚車:“衍圣公,有人告御狀,經錦衣衛徹查,曲阜縣令孔衍祥包庇孔府弟子,十余條人命不顧……
陛下讓本指揮使將他械送回京,至于這個管勾官本指揮使勸了,可惜不聽,只能以同犯之罪將其抓獲!”
聽著來人是騰驤右衛指揮使,孔府眾人臉色微變,身為孔家的話事人,他們自然知道騰驤右衛代表著什么。
皇帝親衛中的親衛,皇帝二月西北巡視三個月,都是騰驤右衛護衛,某種程度上,可以代表皇帝親臨。
衍圣公臉色沉靜,轉頭淡淡問道:“百戶官,你掌管孔府刑法守衛,周指揮使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!”
衍圣公身后走出一位中年人:“吾乃孔府百戶官,掌管孔府家法守衛二十余年,
未曾聽說有周指揮使所說之命案,周指揮使會不會搞錯了?”
“你當我們錦衣衛是飯桶?”
周遇吉身邊的錦衣衛千戶吳哲走了出來冷冷的盯著百戶官:“錦衣衛親自調查、取證的結果,陛下親自審問,
你這么說,本千戶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在說陛下昏聵、聽信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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