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篇與父親相關的散文《背影》,在悠然巧妙的小提琴伴奏里,徐徐展開。
“那年冬天,祖死了,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,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……”
“他往車外看了看,說,‘我買幾個橘子去。你就在此地,不要走動。’我看那邊月臺的柵欄……”
“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,我的淚很快的流下來了。我趕緊拭干了淚。怕他看見,也怕別人看見。我再向外看時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讀到此處,在晶瑩的淚光中,又看見那肥胖的、青春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。唉……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……”
先生的聲音漸漸消失了,整個飯廳里,沒有別的聲音,小提琴伴奏還余韻悠悠的回響著。
羅天林單肘撐著桌子,一手捂著雙眼,指間里都是老淚滲出。
張天寶低著頭,雙手抱額,淚流滿面。
羅舒秀不知什么時候,坐到了父親的身邊,側肩靠著他有些寬厚的后背,已然泣不成聲,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。
而劉志中,已站在飯廳的窗戶邊,面朝著花園小區外面燈火輝煌的城市,腰背挺拔,面色凝肅,眼眸如兩點燦亮的星光,在小提琴余音未了的時候,先生的原音緩然再現。
“我沒有見過我的父親,也沒有見過我的母親。也許,他們身不由己,這是我的不幸。人生的艱辛,我自有體會。在這個夜晚,能這里吃一頓飯,有長者,有兄長,有姐姐,我又是我的幸運。謝謝你們,謝謝命運,明天一定會更好!我希望當我成為父親的時候,我的孩子能吃到我為他買的橘子……”
說完,劉志中抹了抹酸脹的眼睛,轉過身來。
迎接他的,是羅家父女和張天寶三張淚流滿面的臉,還有那么熱烈的掌聲,是欽佩、是感動、是感觸、是高度的贊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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