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身傷痕,滿臉血污泥污,已經辨別不出劉志中的模樣了。
燒焦的頭發,發絲間的枝枝敗葉和泥沙,一副慘相。
破爛的衣褲,已有些過火的痕跡。
蒼蠅在他的身上飛來飛去,一大片一大片的,歇在傷口處,瘋狂的食血、產卵。
亞熱帶的蚊子,也是一陣陣的趕來湊熱鬧。
不時有風吹過來,轟散了蒼蠅和蚊子。不多是,風散去,它們又回歸了。
且不說,劉志中的身上,還爬了不少吸血的螞蟥,那叫一個恐怖。
他就被傘繩拴著,掛在大樹粗壯的懸空在河面上的樹根上,太陽從茂密的枝葉里灑下來照在身上,造型悲涼無比。
一種黑白相間的小鳥,不時飛過來,落在身上,啄食著蒼蠅、蚊子和螞蟥,形成了一種短暫的自然生態食物鏈。
劉志中已經深度昏迷,身體傷口感染,體能消耗極大,幾乎無知無覺,只有些微弱的呼吸罷了。
如果沒有人發現他,隨著太陽越升越高,氣溫的升高,他很可能會因為脫水和感染的雙重折磨,真的會命喪于此。
洪水越退越快,太陽半高的時候,已經不再沖刷他的身體了,也離開了他的雙腳。
而東帕江的水,也就這樣很快變得清澈了起來。
放眼望去,洪水退去后的亞熱帶雨林,竟然又像一幅美麗的畫卷。
陽光之下,河面騰起了一層薄紗般的迷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