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點,郁梨準時下樓。
傅瑾時的車很好認,純黑色勞斯萊斯。如果在豪車場中分辨不清,還有醒目車牌南a05050.
郁梨想不起這車牌他什么時候換的,但就車牌的含義,她之前有過猜測。
傅文菲是五月初回到傅家,傅瑾時車牌若是日期,便是紀念他親妹妹回歸。
可傅文菲回國恐懼凄惶不假,傅瑾時待她寡情至此,四年來特意換車牌日日掛著,郁梨愈發覺得他虛偽至極。
張安繞過車尾,替她拉開后車門,又接她手中行李,“郁梨小姐,帶登山鞋了嗎。清溪谷山勢險,路窄不好走,您腳上這雙運動鞋,底子太薄,會硌腳。”
郁梨掃一眼后座,中間扶手摞了文件,傅瑾時坐在另一邊兒,帶著一副無框眼鏡,白襯衫,黑西褲,一派位居上位者的矜貴斯文。
郁梨轉向副駕,回張安,“多謝你提醒,清溪谷我去過的。”
傅瑾時兩年前去清溪谷談項目,張安是司機,當然知道郁梨去過。
他攔了下副駕車門,“待會兒要上高速,副駕最危險,您坐后面吧。”
郁梨蹙眉,下一秒,張安順手將行李放上副駕座椅,拉安全帶扣好,“后車廂滿了,您行李正好放這。”
郁梨回頭望傅瑾時,他從文件中抬眼,鏡片反光了,看不清眸中神色。
“坐后面吧。”他疲憊的聲音,沉穩沙啞篤定,“聲明已發,我不會對你有越距行為。”
郁梨笑,“我看到了,哥哥。”她從口袋掏鑰匙,“我剛是想告訴你,我有車。”
傅瑾時沉默一秒,摘下眼鏡,揉鼻梁壓出的淡淡紅痕,“山區彎路多,你的車技別拿生命冒險。”
郁梨笑更諷刺一點,“副駕不安全,開車不安全,只有哥哥身邊安全,對嗎?”
下午四點的陽光正濃,透過車窗玻璃,照射在傅瑾時身上,一團暖黃的光影半明半昧,他這一半隱沒在陰影,輪廓也朦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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