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暮秋很想敲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面盛了些什么東西。
威脅她過來談合同的事,她來了,他又什么都不說,就讓她坐下吃飯。
這不是神經病嗎?
見她不吃,封程安微微挑眉:“怎么?害怕我藥死你?”
“封總說笑了。”施暮秋表情淡淡,“來之前我吃過了。”
“那就再陪我吃點。”封程安用命令的語氣道。
施暮秋皺眉:“封總,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吃飯。”
“可我要你現在陪我吃。”
施暮秋:“……”
為了撕毀合同、為了唐琳、為了能降低賠償,忍!
施暮秋氣鼓鼓地拿起碗筷,封程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。
“小龍后天出院,我會直接接他過來,甘雨不會跟過來。”他沉聲道。
不聽不聽,和尚念經。
施暮秋吃了一口菜,味同嚼蠟。
“后天你也搬回家住吧。”封程安又道,“給他好好調理一下身體。”
施暮秋一僵,放下筷子剛要發飆,封東邦突然出現在餐廳。
“你們倆都在啊,那一起吃吧。”
施暮秋和封程安同時愣住。
就連傭人都驚訝地忘了擺碗筷。
封東邦在這個家里幾乎就像是隱形人,很少出現,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“愣著干什么呢?”封東邦見他們傻愣愣的,皺眉問道,“怎么?我打擾你們了?”
“怎么會?是沒想到爸爸你會出來用餐。”封程安回答道。
施暮秋摸了摸鼻子:他說得可很直接,哪有人這樣跟自己老爸說話的。
封東邦倒也不以為意,微笑搖頭:“你何阿姨和兩個孩子不在,家里太安靜了。”
封程安表情淡淡:“原來是您想念他們了。”
多可笑,平時表現得對這個老婆和兩個孩子毫無感覺,結果人家才離開幾天,他就開始甚是想念了。
那何苦把自己關在那個房間里,做出一副緬懷亡妻的做派。
封程安垂下眼簾,拿著筷子的手越來越緊。
這時,封東邦又道:“你們倆還是抓緊時間要個孩子吧,家里也能熱鬧熱鬧。”
不等封程安說話,施暮秋就笑了笑:“爸,您放心,過幾天家里就熱鬧了。”
“哦?”封東邦不解。
封程安搶在施暮秋前面道:“估計過幾天何阿姨和弟弟妹妹應該就回來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封東邦隨口應了聲,看著隔著餐桌而坐的兒子和兒媳婦,他有些不解,“你們怎么坐的這么遠?”
夫妻,不應該是坐在一起的嗎?
他當初和程安他媽一起吃飯的時候,都是坐在一起,一偏頭就能看見對方……
想到前妻,封東邦的心情又變得壓抑,特別是看到施暮秋這個兒媳婦,就想到亡妻去世的場景。
他們根本沒能救得了她!
“開瓶酒!”他沉聲喊道。
傭人急忙去開酒,給他倒上。
封東邦掃了一眼沉默的封程安和施暮秋,又道:“你們倆也陪我喝一點。”
封程安沒說什么,默默地把酒杯往前推了推,看著傭人給他倒上。
老爸這樣,八成是又想到了去世的媽媽,也不知道是什么觸動到了他。
傭人又去給施暮秋倒酒,施暮秋捂著酒杯拒絕:“我不喝酒。”
“你不是能喝嗎?”封東邦皺眉,“還是說,連陪我喝一杯都不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