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沒說話的施暮秋眼觀鼻鼻觀心,表邊上波瀾不驚,可心里卻已經把何雅罵了無數遍。
跟封程安結婚三年,雖然她很少跟何雅打交道,但剛剛這場景她也遇到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何雅這是故意當著封程安的面說這些話,戳他的心呢。
這么多年,封程安的心估計都被戳得稀巴爛了吧?
“何阿姨。”施暮秋面帶微笑地開口,“您嫁給爸爸的時候就清楚他心里住著一個人。”
何雅的臉色頓時黑了。
施暮秋又微笑道:“其實我還挺佩服何阿姨的勇氣的,畢竟大家都知道,跟去世的人爭寵是一輩子都爭不過的。”
“施暮秋!”
不等何雅說話,封程安先拽住施暮秋的胳膊,面容冷峻,“閉嘴!”
“哦。”施暮秋立刻乖乖閉嘴。
封程安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很無力。
“何阿姨,她不懂事,說話口無遮攔,您別介意。”
何雅冷笑:“我不介意!跟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生氣,把自己氣死多劃不來。”
封程安:“……”
施暮秋瞥了一眼沉默的封程安,又看向何雅,唇角勾起:“也不能那么說,死了也許就能跟去世的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何雅氣得差點暈過去。
封程安一把拽住施暮秋,拉著她起身,匆匆道:“何阿姨,抱歉,我先帶她回房。”
說著,就把施暮秋拽上樓。
“砰”地一聲摔上房門,剛想沖施暮秋發火,目光卻被桌上那艷紅的紅玫瑰吸引住。
很艷、很美,就像穿著紅裙的施暮秋。
施暮秋揉著手腕走到桌旁,撲面而來的玫瑰花香安撫著她暴躁的心情,她坐等封程安發飆。
然而等了片刻沒等到,抬眼一瞧,就看到封程安好像在魂游天際。
“封程安!”她不耐地喊了聲。
封程安回神,飛快的垂下眼簾,掩住自己的視線。
剛剛,他看著玫瑰花和玫瑰花旁的施暮秋,竟突然覺得慶幸。
慶幸花店送來的是紅玫瑰,因為也只有紅玫瑰才配得上施暮秋。
“封程安!”施暮秋又煩躁地喊了聲,“我知道你要說什么,但是你說了我也不會聽,所以請你閉嘴,還有,我跟何雅他們已經算是徹底撕破臉,他們既然回來了,那我待不下去,我要走。”
封程安微微皺眉:“你剛剛那么說太過了。”
施暮秋在心里冷哼:那還不是為了你。
“她是長輩。”封程安又道,“無論如何,也應該尊重她。”
施暮秋挑了挑眉:“抱歉,我做不到。”
“施暮秋!”封程安有些無奈,“你是我妻子,是這個家的一份子!”
“離了就不是了。”施暮秋無所謂地道,“她一直對我抱有惡意,而我不是以德報怨的人。”
又提離婚!
封程安表情冷了幾分。
特別是想到龔宇飛今天說的話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?”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。
還好,理智尚存,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話咽回肚子,改口道,“這三年來你一直做得挺好的,希望你能保持下去,剛剛那些話不要再說了。”
施暮秋笑笑:“這三年來我一直忍著,是因為封爺爺在,因為他一直在保護我。現在他不在了,這里沒有人會保護我,還不讓我自己保護自己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