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明白他的意思了,臉紅了,說:“你要好好對我,不要像剛才那樣,你剛才太瘋狂了,一點也沒顧及我。”
李翰林心里便很愧疚,其實,剛才安小卉罵他虐待狂時,他就已經愧疚了。他覺得自己確實只是在考慮自己的感受,一點也沒她著想。他想,他要好好給她,讓她感覺到更多的美妙。于是,他們又做了一回。這次,安小卉沒有了第一次的疼痛,李翰林又給了她更多的溫存,倆人便漸入佳境。
好長一段時間,他們就這么癱軟地躺著,漸漸恢復元氣,又不顧一切地愛著。他們忘記了所有的一切,忘記了他們的過去,忘記了他們的處境,忘記了他們愛和恨的人。他們只記得自己,只記得對方,只記得他們唯有用這個方式絢麗地走完剩下的日子。這是消極對待人生還是積極對待人生?誰也說不清楚。
當他們已經絕望,已經知道自己再走不出光明時,他們放棄了尋找,他們只想盡可能多地感受人生,從給予對方和索取對方中感受人生的價值。李翰林再一次從癱軟中醒過來時,發現了異樣,他推醒了安小卉。
他說:“你有沒感覺到,這水好像退下去了,沒那么深了。”安小卉說:“好像是吧!”他坐了起來,說:“水底下可能有通道,一直通到外面,外面的水滿時,這里的水就滿,外面的水退時,這里的水就退了。”安小卉也坐了起來,說:“會嗎?會這樣嗎?”。李翰林說:“有這種可能,完全有這種可能!”
新發現又喚醒了他對生的希望,他又充滿了力量。他撲進水里,尋找他說的那個通道。巖洞里的水只有一人多深,李翰林的水性是極好的,在這點水深,二十多平方的面積,尋找那個通道很容易,幾次潛入水底后,他終于大聲說,找到了,找到了。這里真有一個通道。
安小卉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哀,說:“怎么會這樣呢?怎么會這樣呢?真的可以嗎?真的可以出去了嗎?”她哭了起來。
李翰林笑了,說:“你傻了?好事啊!你怎么哭了?”。安小卉破涕為笑,就一邊擦著眼淚,連聲說:“是好事,是好事?”安小卉說:“我怎么哭了?怎么哭了?
不過,李翰林很快便冷靜下來。他不能讓安小卉去冒險。他還不知道她的水性怎么樣?他還不知道這通道有多長?能不能一口氣潛出去?他更不知道這通道是不是真的就能通到外面?他先要試一試,看一看這是一個什么樣的通道。
他吸足了氣,又潛入了水底。他用手摸索著,游進那個通道。他游出二十多米的時候,感覺面前的水底很亮堂,手腳加快了游動,便鉆出了通道,然后雙腳一蹬,人便箭似地往上沖去。他沖出水面,大口地喘著氣,抹一把臉,便看到一片光明,太陽很燦爛地照著,山川河流,還有一塊塊翠綠的農田,不遠的樹上有幾只鳥,猛見水面冒出個怪物,便“呼拉”一聲,向天邊飛去了。
李翰林再一次潛回巖洞,大聲吶喊:“我們有救了,我們有救了。”他張開雙臂撲向安小卉,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。他說,我出去了,我看到光明了,看到太陽了。她說,是嗎?是嗎?她說,你不會又是鼓勵我吧?又是怕我失望吧?他說,不是,不是。這一次是真的。這通道只有二十多米,一口氣還沒用完就出去了。她喃喃著說:“有救真好,有救真好!我們不會死了,我們還活著,會活得好好的出去的……”
她臉上擠出一絲兒笑,眼淚卻流了下來。
那會兒,他們一絲不掛地擁抱在一起,李翰林又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柔軟,手滑到她那很肥大且厚實的臀上,就動了起來,就顯得很興奮。突然,他意識到什么,心兒跳了一下。沉默,許久許久的沉默。誰也沒有說話,但是,他們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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