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張縣長打開手機的時候,電話就立刻打了進來。他低頭看了一眼。
電話是書記李翰林打來的問他跑到哪里去了,一天打不通。得知張縣長回了老家,李翰林就
立即高聲責備他,李翰林說:“你以為躲到老家就沒事了嗎?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在整你,是縣委副書記張山他們,還有那個毛巾廠的張廠長以及幕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,那就是土地局長楊文。他沒能夠買成毛巾廠地皮心里就對你生出了怨恨,有加之這些人,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盤,再想得到某種利益的時候,他們的對手都是你一個人,所以這無形之中所有的矛頭就都對準你了。這張廠長只不過是個馬前卒,有可能是得了許愿受了指使,才敢跳出來,最后張山等人抓住了你的有力證據之后,就把問題上升到了政治斗爭上來了。
張縣長說:“那又怎么樣,大不了不當這個破官,我也不想當了,他能把我怎么樣?李翰林說:”現在不是你當不當的問題,你不當他們也照樣整你,所以你不能在被動了,要勇敢的站起來面對,把問題說清楚,不就什么事兒沒有了嗎?你要知道這官場上的整治政治斗爭是非常殘酷的。”
張縣長這時已是無心跟李翰林辯駁了,他受著老婆的背叛以及事業上的失利雙重打擊,這個時候自己幾乎是快要倒下,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撐多長時間李翰林在電話的那端說:“我一直以為你是一條漢子,原來也是個松包軟蛋,人家還沒正式打你,你就倒了。你以為你不當官就能完事嗎?人家知道已經把你得罪了,打虎不死定反而會被虎傷,打不死你他們決不會罷手。你想過沒有,如果權掌在人家手里,說你使七百萬國有資產流失,這么大的數目,怎么也得治你個瀆職罪,讓你坐幾天牢,把你徹底趕出縣府大院也是輕而易舉的。
李翰林接著又說:“其實這件事兒,我想后面是有人策劃的,包括毛巾廠的工人出來鬧事兒,你想想,以前他們怎么不出來鬧事兒,不是現在正好是趕上反而關鍵時候嗎?快要換屆了,他們也不單純對付你,我想是對付我們兩個人啊,他們不給你我打倒自己怎么會有機會呢!”
張縣長心里一想,覺得李書記說的有道理,是沒有可能,這一點張縣長竟沒往深想。張縣長不由心里一陣發慌。李翰林說得對,與其躺著等待他們整治,不如主動出擊,自己竟還那么天真的認為真坐著等待他們的審判啊!是愚蠢可笑。憤怒和仇恨使張縣長勇氣大增,他就對李翰林說:“你等著,我立馬就回來。”
李翰林說:“你別忘了還有上級,還有市委和省委,孟市長對你印象不錯,他是在省委書記面前也提起過我跟你,再說你的觀點和你的觀點跟市長
的觀點一樣,孟市長思想有開拓精神的人,他決不會認同他們的觀點,更不會認為你流失了國有資產,也不會允許他們這樣整你。我已經考慮好了,我現在正在路上,我要向省市領導說明真相,把你解救出來。
告狀找領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張縣長感動得熱淚盈眶。他知道不僅僅是因為同事的關系,里面還有正義和事業。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。只要有縣委書記一把手幫他說話,他還有什么好怕的呢!這時他感動的都忘了對李書記說聲感謝的話了,就拿出手機再給李翰林撥過去,但李翰林卻已經關了手機。張縣長擦把眼睛,然后就回去了。
周一早晨,市委張書記打電話,讓李翰林和張縣長一起到市委來一趟。李翰林不敢怠慢就給張縣長打電話,張縣長一聽是要到市委書記辦公室,心里一下子緊張了起來,就說:“李書記,你看這事兒,怎么辦,我坐你的車吧!”
李翰林說:“看嗎?他們的矛頭不單純是對你,主要是對我,我是這個縣的班長,要追究責任,首先我來承擔,你就放心的跟我去吧!”
張縣長坐上李翰林的車子,很快到了淮河市委。李翰林說:“張縣長,我看咱們不要先急著去見市委書記,先到孟市長那兒探探風聲兒。”
張縣長說:“好,聽你安排!”
淮河市市長孟輝的辦公室在市政府辦公樓的二樓最東頭,李翰林和張縣長一前一后走到了二樓走廊,李翰林先輕輕的敲了一下門,就聽孟市長說:“請進!”
李翰林他們就進來了,孟市長一見李翰林跟張縣長來啦,就說:“正好,我就想給你們打電話呢,馬上你們一同給我市委會議室聽你們的匯報!現在我這兒坐會兒”
李翰林說:“孟市長,張縣長出面處理毛巾廠職工鬧事兒問題,我也是有責任的,這事兒,他事情是過我的,要承擔責任我來承擔,我是這個縣的班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