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亂說啊,就是一個案子涉及到了他,我查查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。”陸炎不想讓所長知道太多的內情,這樣反倒對他不好。
陸炎把檔案搬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面,埋頭看了起來。原來這個辛元碩的確是一個劣跡累累的人,從十四歲就在大街上提刀砍人,被送進少管所。進去兩年放出來之后,作案升級了,一年里傷害了三個人,其中一個殘廢了,他被判刑十年。其實這樣的案子這個刑期屬于輕判,很多致人殘廢的案子都被判十五年以上。
第二次出獄之后的辛元碩不再那么沖動,憑著打出來的名聲,也已經混上了一群混子的小頭目,好多事情也不需要親力親為了。這些卷宗中反映辛元碩這幾年跟十幾宗傷害案子有關,但也僅僅是有關聯,而且他都有脫身的證據,有時候即使警察明明知道是他做的,但是也有人給他頂缸,而且他還總有不在場的證據,因此也一直拿他沒辦法。
也就是說,三十歲之后的辛元碩已經從一個街頭混混成長為一個帶頭的大哥了。他不再提著刀子上街砍人,而是轉入幕后指揮。
從這些卷宗檔案中陸炎也看出,這個辛元碩跟毒品掛鉤也不是一年兩年了。十年前,辛元碩由于涉及一個販毒案子,跑路離開了梧城市,據說到了香港一帶,出境了。這一點在檔案中沒有得到確認,只是在警方調查的時候,出現在別人的口供里面。
辛元碩跑路之后就在梧城市銷聲匿跡了好幾年,再次出現在梧城市在三年前,竟然跟趙慶紅來到梧城市的時間相同。
看到這里之后,陸炎豁然開朗,辛元碩跑路的這七年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,陸炎不得而知,但是在如此巧合的情況之下,辛元碩和趙慶紅又一起出現在了梧城市,而且兩個人的關系還走的這么近。有一種可能,就是當辛元碩再次回到梧城市的時候,已經從一個黑社會大哥再次變成了趙慶紅的雇員,說不定趙慶紅來到梧城市就跟辛元碩有著很大的關系。
從這兩個人的時間地理軌跡上能猜想出來,這就能解釋清楚趙慶紅為什么要把辛元碩撈出來了。而且撈不出來,就想殺掉他,這是標準的滅口手法。
陸炎思考了很久,才想到一個辦法,他把辛元碩的這些檔案給派出所還了回去,然后給楊若梅打電話說道:“你知道有催眠師嗎?”
“你要干嘛?”楊若梅在電話那頭很明顯對陸炎的這個問題感到吃驚。
“找一個催眠師把辛元碩實行催眠之后,讓他招供。”陸炎說得也很干脆,既然需要楊若梅的配合,他就不打算隱瞞什么。
“胡鬧,這樣的口供是不能作為辦案證據的。”不出意外,楊若梅一口就回絕了陸炎。
“我不需要證據,只需要偵查方向,通過辛元碩的話看看辛元碩跟趙慶紅到底是什么關系,還有什么內幕。”陸炎趕緊解釋道。
“好,你這個思路很好,我會配合你的。”楊若梅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之后,給了陸炎一個肯定的答復。
“你怎么配合我?”得到了楊若梅的支持,陸炎的心里一陣輕松,不過他還是想搞清楚楊若梅究竟會怎么支持他。
“等我的電話吧。”楊若梅倒是沒有給他解釋細節,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直接掛了電話。
關于催眠的逼供辦法,陸炎也是從李芷楠交給他的訓練手冊上看到的。秘密特工跟警察不一樣,特工需要的口供通常都是秘密,而且是比生命更重要的秘密,那些受過訓練的特工會偽造事實出來,如果想把這些捏造出來的東西一一證實,幾乎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過程。
這就要有一個辦法來解決問題,除了用催眠的辦法之外,還有一種致人半昏迷的藥物,也是類似于催眠的原理。給人注射了這種藥物之后,問到什么被審訊的人都會一五一十說出來,當然,這種審訊的辦法不宜推廣,只在特工這個專業里面流行。
如果不是辛元碩差一點死了,陸炎還想不到用上這樣的辦法,畢竟這些手段都是一些超常規的手段,多用于一些超常規的人身上,辛元碩顯然還不是這一類的人。
但是趙慶紅可就是這樣一類超常規的人,陸炎需要從辛元碩的嘴里掏出有關趙慶紅的事情來。在陸炎看來,辛元碩一旦死亡,就一點價值沒有了,對于社會來說,這個人死了充其量是少了一個害群之馬。但是,陸炎需要的是辛元碩肚子里的秘密,而不是殺掉這個人。
跟時間賽跑,也是跟趙慶紅的下手速度賽跑,搶在趙慶紅下一次動手之前拿下辛元碩的口供,這是陸炎的當務之急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