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過烙鐵,他轉身重新走向劉天剛。
見到這一幕,劉天剛心中暗嘆一聲。
他知道,要是再這樣下去,自己恐怕支撐不了多久。
為了秦家眾人的安危,也為了青風門那么多人的性命,他必須盡快死去。
心中做出決斷,下一刻,劉天剛便咬住了自己的舌頭。
馮偉龍反應極快,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劉天剛的異常舉動。
只是終究晚了一步,就在馮偉龍出聲大喊的瞬間,劉天剛便咬斷了自己的舌頭。
在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,劉天剛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甄臻珍。
死不瞑目!
“真是晦氣!”
甄臻珍就像是怕被染上不好的氣息一樣,忙不迭掏出手帕遮掩口鼻,腳下迅速后退。
馮偉龍想要上前,可看著嘴角不斷淌血,明顯已經死絕了的劉天剛,他還是默默地收回了腳。
就在此時,一名打扮成土匪的兵卒走了進來。
他的手中拿著一個袋子,遞給馮偉龍之后說道:
“大人,魏永用來傳遞消息的位置,接連兩次都是空無一物,看來他已經暴露了。”
甄臻珍本來并沒有關注這邊,聽見暴露二字,立刻轉頭看來。
“你安排了眼線?”
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袋子,馮偉龍眉頭緊鎖。
看了看甄臻珍,他解釋說:“名叫魏永的押送兵卒本是皇帝陛下的人,一直以來都十分小心謹慎,沒想到還是暴露了。”
甄臻珍反問道:“會是誰發現了他?難道還真有人敢像劉天剛一樣,寧愿冒險造反,也要營救秦家那幫人?”
將手中的袋子隨意丟進火中,看著逐漸升騰起來的火焰,馮偉龍哼了一聲。
“甄公子有所不知,你口中的那幫人,其實有著你想象不到的能量。”
“只要秦家還有人活著,只要他一聲令下,大乾境內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跟著他揭竿而起。”
這話說的不假,可甄臻珍卻不以為然。
撇了撇嘴,他譏諷道:“說句話就能號令別人為他賣命?這可能嗎?”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?大乾境內都是皇帝陛下的子民,難道這些人能聽秦家人的號令?”
見他固守己見,馮偉龍懶得多做解釋。
甄臻珍不過是一個商賈家族的子弟,他當然不知道鎮北王的厲害。
鎮北王秦放無數次掛帥出征,身邊的將領個頂個的厲害。
這些人或許已經不再從軍,或許已經頤養天年,可他們的能耐卻是絲毫不減當年,甚至有過之無不及。
秦家七名孫子,為何能迎娶大乾境內名門望族的女子?
說到底,還是因為鎮北王名望顯赫。
這次新帝之所以這么急不可耐的要滅了秦家,為的就是讓天下人知道知道誰才是大乾的主子,讓天下人知道知道天下到底是姓什么。
甄臻珍轉頭盯著已經死絕了的劉天剛,眉頭緊鎖沉默不語。
馮偉龍盯著火焰看了看,卻是忽然計上心頭。
“既然他已經暴露,那么這支流民隊伍就斷不能留了。”
甄臻珍回頭看來,語氣之中多出了幾分驚訝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