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說啥拜托不拜托的,我一定幫你辦到,這樣吧,我給老李的秘書打一個電話,這家醫院里他有熟人的,就是需要等一下。”
“我能等得起的。”
兩個人離開了醫院的大門,回到朱華菲的車子里。這是一輛普通的奧迪車子,朱華菲親自駕駛,她的丈夫李念甲還另外有車子。
朱華菲給李念甲的秘書直接打了一個電話,說道:“小王,你在腫瘤醫院有認識的醫生吧?”
“有,朱阿姨您有什么吩咐?”
“我有一個好朋友從西州省過來,想看一看腦腫瘤,你如果不忙的話就過來幫我安排一下,順便在美食華府訂一張桌子,晚上讓老李推掉一切應酬,陪我的朋友吃頓飯。”
“好的,我跟李市長請一個假就過去,您在哪里?”
“我就在腫瘤醫院外面的停車場上的車子里面,你直接過來找我吧,找不到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好的,請您稍等。”
掛了電話之后,朱華菲跟夏秋聊了聊兒女的事情,朱華菲只有一個女兒,已經嫁給一個美籍華人,住在美國的俄亥俄州。夫妻兩個都是搞科學研究工作的,一年能回來一次。
夏秋說道:“還是你好啊,有一對可愛的外孫外孫女了,我只有一個孫子。”想到再也享受不到兒孫之樂,夏秋的心里再堅強也止不住黯然神傷了,心情變得糟糕起來。
朱華菲的心中暗暗后悔,不斷自責起來,不該說起這些讓夏秋放不下來的事情,但是,她們多年不見面了,在這個年級上,遇到一起,說起家常話是很正常的,朱華菲知道陸曉東死了,才避開了各自的丈夫。說起兒孫,沒想到,兒孫也是夏秋的一個心病。太多太多的遺憾來不及完成了,說啥話題都是傷感的。
小王開著車子很快來到腫瘤醫院,找到了朱華菲,帶著朱華菲和夏秋找到這家醫院的院長,院長看到市長秘書親自駕到,急忙奉上香茶,得知眼前這位穿著大方得體的貴婦人一樣的中年女子就是市長夫人,馬上笑臉相迎。
由于院長的安排,醫生仔仔細細為夏秋做了腦部掃描和切片手術,直到晚上才結束檢查,朱華菲為夏秋準備的接風酒宴也泡湯了。夏秋的頭頂上開了一個洞需要住院養傷。兩天之后,檢查結果出來了,跟曹榮舉說的一樣,是惡性腦瘤,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,目前世界上還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。
朱華菲得知這個消息之后,只有為夏秋感到惋惜,李念甲也抽空來看望了住院的夏秋,不痛不癢地安慰了幾句話。相對于將要消逝的生命來說,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。夏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不似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感到無比的震驚。
只有朱華菲難以接受這個結果,在夏秋的面前還能強顏歡笑,在背后不知道哭過了多少回。夏秋這輩子的命運很苦,早年失去了丈夫,晚年失去了生命,都是人力無法挽回的事情,跟夏秋相比,她覺得自己幸福太多太多了。
夏秋住了十天之后,大腦開顱手術的地方已經愈合了,只是頭發還沒有完全長出來,剪掉巴掌大的一塊頭發,只有稀稀拉拉的頭發長出來。她把早已寫好的一封信交給朱華菲,說道:“等我死了以后的一個月,你把這封信交給阿炎吧,按照上面的地址寄出去,這是關于到我年輕時候的一時失足的大事情,這件事任何人都不知道,你把這封信交給阿炎,他就會明白一切了,這就是我托付給你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,千萬要辦好了。”
“你放心吧,我一定會親手交給阿炎的。”朱華菲接過這封信之后,緊緊握在手里,說道:“秋秋,你千萬千萬要看開一些啊。”
“放心吧,菲菲,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知道孰輕孰重的,知道怎么安排好自己余下的時間,是應該好好享受一下生命最后的時光了。”她的話讓朱華菲的眼淚又落了下來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