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任建軍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,但是只能說這件事情上第一監察室的保密工作做得好,遲早這件事情會泄露出去的,任建軍總不能無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下去,他有親人有親朋好友,還有上下級的同事。即使雙規了,也總得給他個說法。
紙里終究是包不住火的,第二天,倒是司機聶元生接他上班的時候神神秘秘地對陸炎說道:“陸主任,聽說任建軍逃走了。”
“啊?你怎么知道的?”陸炎很是吃驚,自己身為省紀委的中層干部還不知道呢,這樣的消息倒是被自己的司機最早知道了,他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有人讓聶元生故意在試探自己。
陸炎現在也不知道現在的任建軍是不是真的安全了,希望任建軍不被抓住,要不然他真的有生命危險。
“我也是聽別人說起的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聶元生邊說邊發動了車。
陸炎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聶元生的眼睛,聶元生還是在專心開車,并沒有觀察他,而且聯想他剛才的樣子,好像也是無意中說的,并沒有更多的什么異樣。陸炎因此斷定,聶元生并不是警方派來試探他的,心里松了口氣,淡淡地說道:“這樣的事情,以前還從來沒有發生過,被雙規的干部,盡管不是戴著手銬腳鐐,看守的人從來不會少于兩個人,而且都是輪班工作的,而且雙規的地點都是絕對保密,幾乎不可能發升逃跑,可能是以訛傳訛吧?”
“說的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說是里應外合,有人把他救走的。”聶元生說道。
“是這樣的啊。”陸炎陷入了沉思,把自己營救任建軍的經過考慮了一遍,沒發現什么破綻。他于是說道:“這樣的事情,如果沒有官方的正式論,還是少說為妙,畢竟是道聽途說的東西。而且又是涉及到咱們紀委辦案,說出去影響不好。”
“是,陸主任。”聶元生不再說話了。
八點上班,九點鐘的時候,王海波的秘書童稚輝就給陸炎打來電話說道:“陸主任,王書記讓你十點鐘的時候去他的辦公室一趟。”
“好的,童秘書,還有什么吩咐嗎?”陸炎掛電話之前又多了一句嘴。
“沒了,王書記就是這么對我說的。”說到這里,童稚輝的聲音稍稍壓低了一些,說道:“可能跟任建軍的失蹤有關系。”
“謝謝你,童秘書。”陸炎心想,果然是任建軍失蹤的事情,王海波現在找他,八成是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了。
陸炎深深吸一口氣,開始考慮用什么樣的態度跟王海波談話。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后,王海波肩上的壓力一定會很大,任建軍在雙規期間跑掉了,性質就等于越獄一樣。
陸炎見到王海波的時候,果然看王海波的雙眼紅充滿了血絲,顯然是前一天勞累過度的樣子。
王海波的眼睛像是鷹鷙一般看著陸炎,開口說道:“任建軍在被雙規期間,勾結外援,打暈了我們的紀委干部兩人,隨后失蹤,這件事情警方已經正式介入調查。”
陸炎遲疑了一下,說道:“我聽說了這件事,是我的司機聶元生說的,不過我納悶的是在雙規期間,雙規地點和辦案人員都是保密的,任建軍的行蹤怎么可能被泄露呢?”
“我們已經有了幾個懷疑的對象,現在只差把任建軍重新緝拿歸案了。”王海波沒有正面回答陸炎的話,而是繼續盯著陸炎緩緩說道。
王海波炯炯有神的眼睛給了陸炎很大的壓力,陸炎覺得身上快要冒汗了。身為省委常委、省紀委書記的王海波的身上有一種巨大的上位者的氣勢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任建軍逃跑之后警方介入調查取證,昨天晚上已經將各種線索梳理了一邊,從白云賓館的監控錄像和沿路的追蹤看,陸炎是最大的懷疑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