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老太太都走了,陸炎也不再理睬老頭,倒插上門接著睡覺,一直睡到下午。這里的天空看不見太陽,要知道時間,在老頭子的家里還有一個石英掛鐘,上面顯示著時間。
到了傍晚,陸炎看著冷灶冷氣的房子,嘆口氣,到廚房找到柴米,做了一頓飯。沒有蔬菜,就在菜園子里拔了幾棵菠菜和蘿卜,加上老頭子家里僅存的幾個雞蛋做了兩個菜,招呼老頭子一起吃飯。
老頭子倒也不和他客氣,見他招呼吃飯也就走過了坐到一起和陸炎吃了起來。吃過飯之后,陸炎把餐具收拾了下去,洗刷干凈了,老頭子見他干活還行,漸漸消除了惡感。
遠在訓練基地的席璋瑪看到,陸炎在山里走了一夜之后,再也沒動地方,很顯然,他找到了休息的場所。只是那個小村子在地圖上面根本沒有標識,在席璋瑪看來,就是在野外生存的,只是距離那條省級公路有點近,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野外生存。
他萬萬想不到,陸炎不但沒有在野外生存,而是找到了一戶人家,幫著老頭子做飯種地。
陸炎也慢慢知道了,這個小村子原來有幾十戶人家,前十年的時候,很多戶人家都搬到了城里住,這里只剩下一些孤老寡母什么的人,大都數都是沒有勞動能力的人,有能力的人都去城里打工了,再也看不見年輕人了,按照時下時興的說法,這就是一個留守村。
從老頭那里陸炎也了解到,村里很多的年輕人即使到了年節也不回來,有的給老人按節寄錢回來,有的根本就找不到人影了,好幾年也見不到一次。
這就是羊城附近的農村的現狀,土地,已經留不住年輕人了,年老的人,守著大大的房屋,守著土地,不肯離開。說不上啥時候這些人將會埋在自己的土地里面。
不單單是羊城是這樣,其實整個中國的其他農村也是這樣,年輕人都離開了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,涌向更加繁華,文明程度更高的城市。他們奮斗在各個行業,建設著城市,也努力想做一個城里人,只有那些失去了勞動能力的人還留在家鄉,每日里守著土地耕種生活。
一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,經過一周的相處,陸炎和老漢的關系也融洽了很多。到了陸炎臨走的時候,老忠叔戀戀不舍地說道:“孩子啊,你就是一個逃犯,我也認了,在外面混不下去了,就來這里跟我老頭子作伴吧。我不嫌棄你,也不怕受到連累,有你天天在一起說說話,還是覺得有盼頭,唉!人老了,不中用了,兒女都在香港和深圳做生意,一年能回來一次就很不容易了。”
陸炎握著老頭子的手說道:“大爺,您別把我看得那么壞啊,其實我真的是一個好人。”
“別騙我了,那邊就是公路,你迷路了,搭一個車就進城了,還用的著在我家里窩著啊?我知道,你們年輕人的心野,要熱鬧,這里太清苦了,你們住不慣啊。”老頭子看著陸炎說道。
老漢的話或許很有道理,但是卻讓陸炎有點哭笑不得。想想自己的樣子,確實不像上面好人,但是他又不能說自己是來野外生存的,更不能說得清這里面的來龍去脈,只好含含糊糊走了。
陸炎走到一個無人的山谷里,這才給席璋瑪打了一個電話,讓他派人來接自己。
席璋瑪不是那么好騙的,這幾天,陸炎就窩在一個地方不動了,雖然看不到陸炎人在什么地方,但是從監控上卻把陸炎處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。
席璋瑪曾經去看過,那個小村子已經落在他的眼睛里,這才知道陸炎根本沒搞什么野外生存,而是躲在老百姓的家里,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,還有吃飯睡覺的地方,簡直是跑到這里來休假了。接到陸炎的電話之后,惡聲惡氣地說道:“沒車沒飛機了,怎么接你回來啊?你自己想辦法回來把,那么多天沒有餓死你,看來你還是有一點辦法的。”
聽到這話之后,陸炎感到十分愕然,不過已經習慣了情報局人性格額他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是無益,他只得從森林里穿出來,走到公路邊,堵了足足三個小時,才找到一輛愿意免費拉著他的車子,送他回到羊城市內。
到了市內之后,陸炎報上一個地名,讓出租車送他來到第六訓練基地。
下了車之后,陸炎蹬蹬蹬跑到席璋瑪的辦公室說道:“領導,我的野外生存訓練通過了吧?外面還有出租車等著您付錢呢。”
席璋瑪找到陸炎留在他這里的皮夾,扔過去說道:“錢都在這里呢,你自己出去付錢吧,這種事情公家不管,全部由你自費。”
陸炎看出來這位領導不太高興,笑著說道:“怎么啦?臉拉得那么長,跟老婆吵架了?還是孩子不聽話?”
席璋瑪瞪著眼睛說道:“你有完沒完?還不是讓你給氣的?讓你接受訓練,你卻跑到老鄉家里享福去了,是不是還有女人陪著你啊?”
“唷,這您都知道了啊?”陸炎很不以為然地說道:“農村,沒年輕人,都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頭老太太了,我也沒閑著,這幾天幫著老鄉種地劈柴禾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,你小子是朽木不可雕也,好好的一次野外生存訓練的機會,就被你浪費掉了。”席璋瑪指著他狠狠地罵道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