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慶紅的家住在三樓,陸炎慢慢在她家的陽臺上做著小幅度的移動,想找一個位置進去。
樓下一陣腳步聲傳過來,他一動不動,像是一個蜘蛛一樣趴在上面,下面巡視的保安邁著鏗鏘有力的節奏一致的步子走了過去。
等保安走遠了,陸炎這才繼續把身體一點點移到陽臺窗戶的下面,用手拉了拉陽臺上的窗戶,一連試了三個窗戶,這才找到一扇沒有鎖牢的窗戶。
聽了聽屋子里一點聲音沒有,陸炎這才悄無聲息地從陽臺窗戶跳進去,像是一只貓那么輕,飄然而進。
他輕輕打開從屋里通向陽臺的窗戶,想要從這個窗口里爬進去。上一次被趙慶紅帶著來到這里的時候,他就記住了房間的格局和家具擺放的位置。
就在他回身把窗戶關好的時候,屋子里響起一個聲音來:“誰?”
這一句問話沒有得到回答,陸炎的身體順著聲音撲了上去,黑暗中一條冷冰冰的手臂倏忽而至。
擦著臉頰躲過了這一下,陸炎的心里暗暗吃驚,這種速度的搏擊,一定伴隨著強大的力量,沒有強大的力量,就發揮不出這么快的速度。
想不到趙慶紅嬌小弱弱的身體里竟然會有這么強大的爆發力,陸炎一語不發,仗著皮肉粗糙,撲上去跟趙慶紅肉搏。趙慶紅的雙拳嘭嘭兩下,打在陸炎的胸口和小腹。
挨了兩記粉拳之后,陸炎的眼前一陣陣發黑,差一點忍不住吐一口鮮血出來。不過這時候他的雙手卻死死掐住了趙慶紅細長美麗的脖子,趙慶紅的雙拳再一次擊打在陸炎的雙肋上,咔嚓兩聲清脆的響聲,陸炎知道自己的肋骨斷了。他的力量絲毫不減松懈,依舊像是兩只鋼鉗一樣扼制住趙慶紅的要害,咽喉部位。
一分鐘之后,趙慶紅的身體漸漸變得綿軟起來,她的身體像是一條白白凈凈的蛇一樣,掙扎著,扭曲的。這個時候的趙慶紅看起來一定非常美麗,她的雙腿非常曖昧地死死夾住了陸炎的腰間,收攏他的屁股,就像是這一男一女在做著人人都喜歡的床上運動一樣。
趙慶紅的心里暗暗叫苦,危險的場面她也經歷過幾次,但是想不到今天這個人卻這么執著,拼著受傷也不放過自己,好像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一樣。
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有點明白了,知道來人是誰了。能這么仇恨她的,只有一個人,那就是今天剛剛得罪了的陸炎,雖然明白這些,但是這時候她說不出話來,也無法掙脫,生命的跡象漸漸離開了她的身體。
當趙慶紅完全失去意識之后,陸炎才放開她的身體,但是他的雙手依舊機械地保持合攏的狀態,剛才太過用力了,肌腱和肌肉發死僵硬,緩了一會兒才恢復正常。
陸炎打開了燈光,伸手摸了摸趙慶紅的心臟,還有輕微的跳動,陸炎知道這時候的趙慶紅只是閉過氣去了,還沒有死,處于醫學上通常所說的“假死”狀態。他這才松了口氣,找到一捆繩子,把趙慶紅的雙手雙腳捆綁了起來,然后用枕巾把她的眼睛蒙上,在腦后打了一個死結,用她的絲襪堵住了她的嘴巴。
處理完這些之后,陸炎這才覺得渾身痛疼,小心翼翼摸了一下自己的肋骨,左側的兩根肋骨火辣辣地疼,顯然是剛才被趙慶紅的雙拳生生打斷了。而且他的胸腔和腹腔都受了傷,嗓子眼甜甜腥腥的,一定是受了內傷。
他摸著自己的肋骨,憑著感覺忍著痛把骨頭接上。肋骨是軟肋,受傷斷裂之后對人體的影響不大,疼痛也還可以控制在可以忍受的程度。唯一害怕的是斷裂的肋骨就像是一把鋒利的武器,刺傷自己的內臟器官,那樣的話,就不好說結果如何了。尤其是如果刺中了心臟,就會致人死亡,刺傷膽囊,也會造成重傷,搶救不及時也會死人的。
陸炎的肋骨斷裂之后移動的位置不算是太大,沒有傷及內臟器官,算是不幸中的大幸。如果不是他死死掐住了趙慶紅,讓她緩過勁再來一拳的話,結果就不好說了。
陸炎在客廳里找到了趙慶紅的隨身筆記本,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查找,只要是文件和u盤之類的東西統統拿走,至于那些鈔票和首飾珠寶什么的一樣都沒有動。
約莫半個多小時之后,陸炎已經搜遍了這里,他回到床邊,看了看已經醒過來的趙慶紅。
陸炎沒有出聲,他們曾經是朋友,熟悉彼此的聲音,盡管趙慶紅可以懷疑是他,陸炎卻希望她只能懷疑,卻無法得到證實。
把趙慶紅被綁的繩子松了松,預計憑著她的力量可以掙脫綁縛,陸炎這才離開。他的心里很清楚,今天對趙慶紅的冒犯就是犯罪,傷人、入室搶劫、非法拘禁等等罪名都成立,說不定還有一條:謀殺罪。
不過這些都不太重要了,關鍵是,陸炎希望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有一個期望的回報,拿到的這些材料能夠有用。
背著一個包,戴上了墨鏡和口罩,陸炎快速走出趙慶紅的家,順著樓梯下去,打開單元門,像是外出的普通人一樣,很快離開了這個小區。
打了一輛車,回到了家里之后,陸炎這才長長出口氣,剛進家門,身子就倚著門久久不動。
斷了兩根肋骨,忍到現在,陸炎的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,火燒火燎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