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炎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,林曉筠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,枕邊還放著一本書,陸炎翻開封頁,上面寫著《論自由》,卻是英國哲學家約翰·密爾的著作。
想不到林曉筠竟然看這樣枯燥的學術性著作,陸炎笑了笑,隨手把書放在一邊。自由在社會上是一種無孔不入的社會契約,并不是讀書就能明白這一切的,看來林曉筠對于自由有一種想要了解的欲望。
第二天一早林曉筠早早起來,陸炎卻還在熟睡,林曉筠嘆了口氣,也沒叫醒他就上班去了。
當陸炎起床之后才發現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十分,他急忙爬起來,洗漱之后,連早飯也顧不得吃就來到了辦公室里面。
剛剛進門,宋穎紅就說道:“陸主任,谷主任打了三遍電話找你呢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說完,陸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看了看手表已經到了十一點了,這時候距離下班只有半小時的時間。
他來到谷牧立的門外,敲了敲門,里面的谷牧立說道:“進來。”
陸炎走了進去,谷牧立看到他之后,臉色變得有點難看,眼睛直勾勾看著他,說道:“你怎么現在才來?看看表現在都已經快下班了。”
“昨天晚上加班,睡得太晚了。”陸炎知道遲到是自己的錯誤,所以也沒有和谷牧立多辯解。
“你最近很忙嗎?”谷牧立不知道陸炎為什么要加班,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并沒有給三組分派什么案子。
“不太忙,我就是把過去的那些案子翻出來看看。”陸炎隨便給自己找出一個沒有破綻的理由來,想來總是工作上的事情,谷牧立也挑不出什么來。
“哼。”谷牧立鼻子里出了一口氣,臉色似乎是緩和了一點說道:“你還年輕,有銳氣,有進取心,這很好,就是做事太莽撞了,讓人很不放心啊,領導讓我關心關心好好栽培你,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讓我真的好為難啊。”
看著谷牧立一張善變的臉,陸炎恨不得上前使勁抽他兩巴掌。自己也許需要栽培的,不過卻輪不到谷牧立來栽培,這個老權棍,把手里不大不小的權術弄得跟風火輪一樣轉的飛快。
陸炎不曉得谷牧立找自己有什么事情,看見谷牧立總是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,他只好按下心中的焦急,說道:“是的,有的事情的確是我做的不夠好,沒有達到主任的滿意,以后我會注意工作方式,盡量讓主任滿意。”
谷牧立聽出來他語氣里面帶著不滿的意思,把剛才的語重心長換成了冷笑,說道:“你總是這么驕傲的脾氣可不好啊,辦公室里面的同事說你不善于團結同志,倒是善于團結女同志,這個樣子怎么行呢?年輕人,不要在女色上面栽跟頭,這樣下去,你一輩子的前途就被毀掉了,要注意跟男同事搞好關系,不要總是跟女同志竊竊私語。”
這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陸炎的心里悶悶地想著,這已經牽扯到個人作風問題上來了,陸炎知道可不能在這種問題上一味遷就忍讓了,于是說道:“主任,你的話是聽誰說的?我要去當面質問他,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女同志竊竊私語來的?我就是跟女同志說話,也是談工作上的事情,而不是談兒女私情的,這一點請組織上放心好了。”
“看看,看看,我剛剛說你驕傲,你就甩臉子給我看,你這是什么態度?有則改正,無則加勉嘛,干嘛要發脾氣啊?同事指出你的問題也是為了你好,也是為了你將來的進步,不想看到你跳進了泥沼卻不伸出溫暖的援助之手。而看看你現在的態度,這絕對不是我們黨戒驕戒躁的作風,你要理解同志們對你的殷切期望,不要讓組織上對你失望,這是為了你的好才會這才說的。”
谷牧立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,自己也覺得譜擺的差不多了最后說道:“這里有一個鐵河市的案子,你帶著人去核實一下吧,經費多帶一些去,我已經跟財會那邊打招呼了,你去取三萬元做辦案經費吧。”
谷牧立交給陸炎的是兩份文件,一份是上級傳達的下來的整頓機關不正之風的命令,還有一份是鐵河市的副市長婁斌的舉報案。拿著這兩份文件回到辦公室里面的時候,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,宋穎紅從食堂里吃飯回來,手里還拿著一份飯菜,說道:“沒看到你去吃飯,我給你打回來一份,吃吧,還熱乎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