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關之上,那守城的四品將領,挑眉吼道:“一位區區三品之人,
也敢來此?!!左右,還不與我一同登天,將他拿……!”
四品將領正在喊話之時,那萬眾矚目的西涼城外,卻突然九劍齊飛,攜卷著刺痛眼眸的光芒,轟然落下!
“井底之蛙!!誰曾,三品者不可一劍開西涼?!”
“轟隆!!”
任也凝聚心中之意,一劍劃破虛空,其身形與意念狂涌的痕跡,像極了白條雞前輩那一劍入黃嶺的威勢!!
一郡之力的劍鋒,配合上赤紅的圣瞳,快如閃電,重如山岳,橫天劈下,只奔城門砸去!
“噗噗……!”
無盡的血霧升騰,那四品大將還未等動用神異,便見劍芒在自己肉身中一閃而逝!
他驟然愣住不到半息,低頭凝望時,卻見自己肉身驟然自中間裂開!
“啊!!!”
尖銳慘嚎聲響徹,四品大將瞬間凝聚陰魂,準備脫殼逃脫!
“噗……!”
人皇劍的煌煌天威,如吹滅蠟燭一般,頃刻間便湮滅四品大將的陰魂,令其當場魂飛魄散。
“轟隆!”
一劍劈下,巍峨的西涼城門自中間被轟的塵土飛揚,古樸的入城牌面應聲碎裂成了兩半,遙遙墜落在了地面。
“啪!”
縛龍索斷裂,被掛在半空中的許棒子,在急急向下跌落之前,便被任也穩穩的接住。
他一劍斬四品,破西涼城關,肉身再次升騰而起,懸停在城門之上,一字一頓道:“兄弟,委屈你了,先入凰火爐,一邊歇息,一邊看我埋盡這幫天驕!”
許棒子慘白的臉頰上,熱淚縱橫,他再次一次的慶幸自己在七家鎮中,認識了小壞王,認識了這群朋友。
修行路漫長,他卻從未感覺到孤獨!
“刷!”
凰火爐自腰間飛掠而出,瞬間便將許棒子收入其中。
任也持劍踩在西涼的城頭之上,發絲飛揚的再次怒吼道:“此地盛會,誰稱天驕??!!”
“狂妄!!一個小小三品,真當此地無人能殺你嗎?!”
“轟!”
觀禮臺上,一位西涼古皇族的老者,瞬間就欲沖天而起,斬任也在此。
“哦。”
任也面色平靜的瞧著城內的觀禮臺,輕聲開口道:“原來此地沒有天驕啊,只有一群茍活與世,在小輩面前耀武揚威的老廢物啊?!”
“難怪有人說,大帝身隕之后,此地便沒有男兒了!”
一出,整座西涼古城瞬間沸騰,黎民百姓們見他口吐狂,頓時心中不忿。
“放屁!!!我九黎大陸的男兒,個頂個的血性十足!!”
“你一個外來者,真當我此地沒有蓋世英才可以斬你嗎!?!”
“天驕亭中,誰可殺他?!”
“……!”
怒罵聲,混亂的喊聲,瞬間連成一片。
在這一刻,這一城人團結一致,卻壓任也一個外人。
“叔伯不必出手,業兒來斬他!!!”
“轟!”
就在這時,孤零零站在天字擂上的主角——司徒業,陡然升騰氣息,猛然躍上蒼穹,飛掠著迎向了城外的任也。
“業兄,我來助你!!!”
隱仙門的廖庭,也躍躍欲試的就要起身。
“我等同往!”
近百位天驕爭先恐后,心中熱切,準備趁此機會,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任也,并分食他的氣運。
“爾等若是拿我當朋友,便在旁邊觀戰,不必插手!”
司徒業的回應之聲,驟然響徹在皇家獵場,他沒有想要讓任何人出手助戰。
這可是天驕盛會啊,這可是萬眾矚目的大道爭鋒之地啊!
任也一個人壓在城頭,大喊何人是天驕,這就等同于是沖著他司徒業一個人來的啊!
整個西涼,也只有他得到了大帝的血引!
這不是一場在荒野外發生的圍殺之戰,而是那外來者在叫板整座西涼。
他必須要單獨應戰!!
“司徒業……雖為國主的私生子,但這份氣魄,無愧于我西涼天驕之名!”
“他敢出手,必然心中有所倚仗,那外來者即便在強,無非也就是一個三品!整整一個品階的差距,不是靠幾句狠話就能彌補的!!”
“業公子,斬那狂妄的小子再次!!給我西涼贏回臉面!”
“當世無敵,第一天驕!”
“……!”
十數萬百姓,爆發出雜亂的喊聲,無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為司徒業而吶喊。
觀禮臺上,國主老登沉吟半晌,幽幽開口傳音道:“王弟,你且觀看著戰場動向,萬眾矚目,莫要陰溝里翻船了……!”
“放心,那小子若真有戰四品的實力,且威脅到業兒,我便可在無聲無息間殺他,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!”先前欲起身殺向任也的國主親弟弟,目光陰郁的瞧著城門之外,傳音回道。
國主聞后,才緩緩起身,面無表情的背手站在觀禮臺上,目光平靜,穩如老狗的凝望著城外之景。
“轟!!”
司徒業橫空飛掠,所過之處竟涌現出無盡的黑光,且正擋住了烈陽的光輝。
他是較為稀有的暗黑系傳承,雖目前只在四品中階,但卻在某個秘境中殺過尋常五品,不然也不會被西涼國主如此看重!
“嗖!”
眨眼間,他便已飛掠到了西涼城頭,目光傲然的瞧著任也:“楚燼說,你先前竟愿意為一位鄉村農婦出頭,是個重情重義之人!起初我還不信,不過今日看來……你竟真的敢孤身來此,還當真有幾分膽色!!”
“不過,外鄉人……你是不可能在西涼之地戰勝我的!”
“你想靠著挑戰天驕之由,迫使仙師門不出手針對與你的想法,也非常幼稚且愚蠢!”
“今天這個擂臺,是父王為我搭建的,踩著古皇傳人之名登臺!!是我隱忍多年后,天道給我的最大饋贈!”
“你會死!!”
“你的氣運會被百家古宗門分食!”
“翁!”
他瞧著任也,緩緩橫空滑動長刀,目光清冷,聲音充滿平淡道:“你是第一個見過我本命秘法的人!!”
“一刀蒙天眼——神隱入幽冥!!”
“開!!”
“翁!”
他昂首直面蒼天,雙眸瞬間變得漆黑無比,手中妖冶的黑色長刀劃過,就如切豆腐一般,分裂天地。
“刷!”
正片蒼穹,似被那驚世一刀斬盡,悠悠白云,炙熱烈陽,頃刻間盡數消散。
整座西涼城,瞬間漆黑到不見五指!
任也看不清周遭任何景色,只感覺天地空靈,漆黑一片,且似乎有無數個聲音傳來,在耳邊不停的回響著。
“吾在光禁之地,得永夜傳承!!!這一刀蒙天眼的秘法,只有那死在我刀下的五品見過!!!”
“萬眾矚目之地,便是你的埋骨之處!!”
“……!”
司徒業陰冷的聲音,自天地間飄蕩,不停的響徹在任也的雙耳之中。
觀禮臺上,一位仙師猛然起身,贊嘆道:“四品便有破除天象的神通者,業公子的天賦當真舉世無雙!”
“他肉身隱入永夜,刀芒凌亂而出,殺人與無形間,即便是五品也難以應對啊!”
“出刀了!”
“……!”
臺下,有一位神通者間漆黑的蒼穹,被一道刀芒劃過,快如閃電一般斬向任也。
“那外來者,呆愣在原地,完全無法捕捉到業公子的藏身之處!!他完了!”
黑暗中,任也平淡的質問之聲響徹,只靜靜的漂浮在原地,緩緩閉上雙,輕聲發問:“你還記得你從哪里來嗎?!”
“刷!!”
劃破黑夜的刀芒,席卷城外大地,洶涌而來。
司徒業神隱于黑暗,冷道:“從哪兒來不重要,到哪兒去很重要!!!”
“你那兒都去不了了,我送你回去吧!”
清冷的回應之聲,徐徐飄入司徒業的雙耳之中,他猛然一愣,卻感覺到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,自任也肉身中炸裂而出。
“至寶?!!!”
“不對,是兩件!”
“……!”
司徒業登時心中大驚,心中蕩起了一股難以明的未知恐懼感。
“九曲青云竹!!”
“九九人皇印!!”
“轟隆!”
無盡的紫運炸開,涌動著霞光驅散了黑暗。
一尊流淌著日月山河之景的大印,沖上九霄,
遮天蔽日一般的落下。
九曲青云竹落地生根,在紫運的澆灌下,無盡滋長,頃刻間便是擎天而立的景象。
“嘭!!”
九九人皇印落下,什么無盡永夜,什么光禁之地,頃刻間淪為笑談!
此乃人間,鬼魅懼散!
原本躲藏在永夜之中的司徒業,頃刻間便暴露在萬眾矚目之下,他此刻所處的位置,正好是任也的頭頂。
“嘩啦啦!”
無數竹條迎天攪動,像是化作無數條意欲禁錮天道的藤蔓,橫空鋪開。
“兩件……兩件至寶?!!!這……!”
司徒業大腦一陣嗡鳴,抬手就要舉刀斬斷竹條,脫困而出。
“噗噗……!”
無盡的黑色刀芒自空中劃過,卻斬不盡竹條虛影,也避不開那神物的籠罩。
“刷刷……!”
無數枝條,瞬間將司徒業的肉身禁錮!!
在這一刻,懸浮在西涼城關之上的任也,猛然睜開雙眸,依舊一動未動,只冷聲道:“我說了,老子今天就死要掀翻這個什么狗屁天才盛會!!”
“司徒業,還記得護城河中的女人嗎?!我相信,她一直在等你回去!!”
他雙眼爆發著無盡的怒意,不準備有任何留手,只抬起右臂,凝成劍指,指向眉心,聲若大道洪鐘的吼道:“滿城國主與仙師,不低我半個護道者!!”
“魔僧贈我絕學,吾便令魔僧傲視九黎!!”
“紅蓮業火指——一指開輪回!!!”
“刷!!!”
一出,一股不屬于人間,不屬于仙界,神界,只從地獄幽冥而來的輪回之力,化作凌空一指,瞬間穿透西涼的護城大陣。
楓林古廟結伴而行,邊疆風云并肩而戰。
他從未想過要殺人皇,人皇也從未以世俗的眼光看待過他!
一切因果都已種下,直到任也身陷古潭宗祖地險境,被迫動用了那個底牌……
他在絕境中頓悟,見到一個小和尚演化出萬千指影,與菩提樹下傳道。
那萬千指影的第一式,便叫業火紅蓮指!!
“刷!”
意識空間內,輪回蓮燈在一片光亮中,閃爍著起了微弱的光芒。
火苗跳動間,無盡的輪回之力涌入任也的身軀。
“轟!”
一指橫貫天際,一根烏黑的發絲驟然變的雪白,自中間段落,自任也的鬢角滑落。
“噗!”
灰蒙蒙的虛影中,司徒業的肉身瞬間枯萎,腹內星核干涸,整個人瞬間蒼老數百歲,氣若游絲,油盡燈枯。
“這……這是何等秘法?!”
他被青竹束縛住身軀,尖銳無比的嘶吼一聲。
“噗!”
任也循著紅蓮業火指的軌跡,一步入西涼,一劍割頸斷頭,渾身浴血的站在城頭之上,右臂向城外甩動。
“嗖!”
司徒業的頭顱,如一顆爛西瓜一般砸在了護城河中。
任也背對著他,雙眼凝望著天驕亭,再次輕喊:“敢問?何人是天驕?!!!”
………………
今日兩章一萬五,連本帶息都還了!!愛你們,么么噠!
出必踐,我為自己點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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