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等一會兒。”春哥一把拉住了他,笑道:“急什么啊!聊兩句!”
話音落,他右手一翻,掌心便多出了一襲非常華美的女子白袍:“此物名叫落雨避水衣,即便人在水下浸泡一天,起身時,這長袍也依然干爽,嘿嘿,送你了。你夫人不也在這里嗎?給她穿吧……哦,對了,這東西買來是沒人穿過的,新的,放心。嘿嘿……!”
他露出了舔狗一樣的笑容,這就讓任也很不安。
“為何無端端地送我一件珍寶白衣啊?”任也沒有急于收取,只冷靜地問道:“咱們是做口碑的,你先說事兒,我看能不能辦!”
“兄弟,你真是……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小心思。”春哥撓了撓頭:“一件小事兒。咱們先前,不是一共進來十九位外人嗎?刨去你們五個,還有十四人。這段時間,我與其他小隊的隊長都溝通了一下,大家都覺得,散人在這里面也得相互照顧,所以就想問問你,能不能把他們都劃分到一個小隊去,這樣有點什么事兒,也好相互照顧。”
“就這啊?”
“對啊,就這點事兒。呵呵,我們散人也想溝通一下感情嘛。”春哥點頭。
“行,包在我身上了。”任也一口答應下來:“我一會兒就跟王道長講,問題不大。”
“對,你面子大,你一說他肯定答應。”春哥齜牙:“謝了昂,兄弟。這衣服你留下吧,忙吧!”
說完,他放下衣物,轉身就要走。
任也看著他的背影,一眼就看出來春哥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了,這個漢子雖然粗獷,耿直,但畢竟也是三品巔峰的老油條了,他的基本智商,情商,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。
所以,任也覺得他來找自己談這事兒,其實就是一個鋪墊過后的社交由頭罷了,他應該是想跟自己保持著良好的關系,找個借口送禮,這樣一來,他在秘境中可以抱緊守歲人的大腿,不至于被當作炮灰使用;二來借著自己也可以跟守歲人混在一塊,即便在秘境之外,也算是有了人脈。
當然,這東西是雙向的,雙方交好,那懷王也等于有了春哥這個人脈。
他稍作思考后,立馬站起身說道:“等一下,春哥!”
“咋了?!”
春哥走到門口回頭。
任也拿著袍子走了過去:“這么點小事兒,不必給我送禮,咱們都是兄弟……!”
“哎喲,這也不是什么太貴重的珍寶,你就拿著吧。”
“不不,你太客氣了,真不用。”任也拍了拍他的肩膀,話語簡潔道:“咱們對脾氣,你要非說感謝的話,那我也給你指一條明路咋樣?!”
“好好,你說!”
“你這樣,離門之后呢,我給你引薦一下,幫我掌管清涼府秘境的黃府尹,你和他交流一下。”任也低聲道:“我不在,那老小子就是最有權力的人。到時候,讓他給你頒布一個可以在南疆與清涼府之間做生意的行商令!你以后可以帶著一群兄弟,到清涼府投資,做生意……而且還有官方照顧,不會吃虧!這樣你們的小隊才能穩定。”
春哥一聽到這話,頓時雙眼明亮道:“兄弟,你這那是為我指一條明路啊!!簡直是再生父母啊!!我們散人玩家,平常哪有機會常駐別人的私有秘境啊!你這不是讓我感謝啊,你這是又給了我們一條生財之路啊!”
“沒有,沒有。那邊行商令,可以是要交一些押金的……!”
“這算什么事兒啊?!只要兩三百萬星源以下,我們幾個隨便湊湊都有了。”
“你們真的是太有實力了!”任也贊嘆道:“用不了那么多,好像是一百五十萬押金,就可以行商了。”
“小意思,小意思!兄弟,我太感謝你了!”
“不必感謝我,感謝偉大王朝就行。哦,對了,行商是要正常納稅的哈。這是每一個王朝子民都應該做的事兒。”任也輕聲道:“不瞞你說,哪怕是我在清涼府賣二兩香油,那也得交錢。”
“合理!”春哥重重點頭。
“那就這樣!”
“兄弟,我回家就給財神爺挪一邊去,給你供上!”
“大可不必,大可不必……!”
任也三兩語間,便為帝國的經濟活躍作出了重大貢獻。
他這次為何沒有賣房子?其實主要是春哥這幫人,肯定都不是特別富裕的那種,人家苦哈哈地干了半輩子,拿命拼,最后就買一個溢價房?
這特么合理嗎?!
真正有能力的開發商,根本不屑于此,他們的客戶都是什么皇子,侍郎,詐騙商會的高官,厚土弒父之虎,古家族紈绔子弟什么的。
春哥人不錯,值得一交,最重要的是人家可能不太富有,但卻認可納稅制度。這年頭,又有錢,又認可這個制度的人不多。
……
不多時,任也來到了王長風的石室內。
“不是,尊敬的懷王殿下,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?白天探寶,晚上徹夜不歸……你是當龜公了嗎?”王長風不解地問道。
任也彎腰坐下,伸手倒茶時,傲然說道:“不瞞您說,我一直在思考破局之策!”
“可有眉目?!”王長風問。
“有!”
任也喝了一大口茶水后,便重重點頭道:“二十多日過去,我們的積累也差不多了。是時候,在試著發動一場進攻戰了!”
“除了十日前抽到的那次特殊祈福外,我這幾日也依舊一無所獲。”王長風搖頭:“七星祈福,乃是此處最核心的規則,一定是守方必勝的條件。若沒有特殊祈福的幫助,我們貿然進攻,怕是要一敗涂地的!有句老話講得好,人算不如天算,天道影響此間,是不可忽視的存在。所以,我覺得咱們還是按照規則規律,行進攻之事比較好。”
“還有一句話,你沒有聽過。”任也瞧著他,一字一頓道:“叫人定勝天!”
“此乃狂妄之。”王長風并不認可,但卻尊重:“你說說內心的謀劃吧。”
任也聞,神情瞬間變得專注了起來,他起身邁步,背手說道:“我覺得七星祈福,并非是最后獲勝的關鍵。這兩軍對壘,人才是最重要的……王道長,我想問你幾個問題。”
“你說!”
“第一,守方的傳送規則,是不是與攻方不同?!第二,您兩次進攻古潭宗,是不是都拿到了特殊祈福,那么為什么會敗?第三,我們人數要比對方少二十一個,光是白日探寶環節,我們每天都要比對方少拿二十一次法寶的機會,再加上攻方本來就是劣勢,如此長此以往的僵持下去,我們的勝算是不是越來越少?”他連續問出了三個關鍵問題。
王長風端起茶杯,仔細思考了一下,皺眉道:“我先回答你后面兩個問題。第一,我兩次進攻古潭宗,確實都拿到了特殊祈福,但我覺得,這不是失敗的主要原因,而是人數不夠和積累不夠的原因,事實證明,特殊祈福的作用是非常大的。比如抽到火字符,我們可以發動飛火流星去撞擊守方的宗門大陣,其威力堪比天道神罰。第二,如此僵持下去,我們確是劣勢,但這種劣勢是可以彌補的,我們的超品越來越多,且有守歲人助陣,我們能拿到的探寶獎勵,質量也更高。”
任也仔細思考一下,并未反駁:“那第一個問題呢。”
“第一個問題……守方在夜間進攻期間的傳送規則,確實與我們不同。我們是從地堡集體傳送到古潭村,然后在古潭的三座橋上分兵,再進攻古潭宗宗門腹地。等進攻結束后,我們又會被一同傳送回來,在這期間,只有持有攻方路引的神通者,才會激活傳送,外人是混不進來。但守方不同,他們的傳送陣,并不能識別路引,外人是可以混入的,這一點……我曾在那個俘虜身上確認過。”王長風如實回答。
任也聽到這里,邁步而行道:“我覺得這就是天道規則,給攻防陣營留下的殺招!因為攻方擁有天然劣勢,而守方依靠大陣又可以逸待勞,所以必須平衡,予以彌補。”
“如果,我們佯裝發動一次進攻,那守方必然應戰,而我們在進攻時,可以暗中派出幾人喬裝打扮,等大部隊撤退后,便趁亂跟隨對方的神通者,悄悄利用傳送陣返回,最終形成里應外合的局面,那可能就好打得多了。”
“再不濟,也可以試著救出俘虜,把人數差距抹平。”
“你太想當然了,我覺得這是天道的障眼法。”王長風搖頭:“他想要考驗指揮官的智慧和判斷,故此留下一個破綻,讓你去決策。而在我看來,這種規則……是沒有辦法獲勝的。即便你可以利用傳送規則,潛入古潭宗腹地,可你又能去幾個人?!又如何能在他們的監視下,救出俘虜,或是里應外合呢?更何況,我們連古潭宗內部是什么樣的都不清楚,貿然進入,與尋死無疑啊。”
“此事不需人多,只進去幾個頭腦聰明的高手便可。”任也擺手道:“我現在擔心的是,對面的指揮官肯定也知道,這傳送規則是自己的軟肋,所以必然在大戰結束后,徹查每個人的氣息,看是否有人易容,暗中混入。甚至可能還會設下暗號什么的……!”
“貧道覺得,這條路是走不通的,你不需要再思考了。”王長風皺眉道:“你還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?!”
任也問。
“神通者死后,路引便會自行返回,這一點攻方和守方是一樣的。”王長風幽幽開口道:“大戰結束后,對方必然會徹查人數,如果死了人,就會拿路引繼續補。也就是說,夜間的進攻時間一結束,雙方的神通者都會被自行傳送回大本營。你們若混進去了,那人數不對,肯定出事兒;你們若是殺了人再去,那路引返回,人數依舊不對。”
“要知道,我們是沒有俘虜規則的,也就是無法長期囚禁對方的。面對守方神通者,你有殺了這一個選項,可殺了他們之后,這路引一返回,曹羽飛一樣知道有人混進來了。”
“這是一個數量上的死局,到了時間,神通者和路引必然會返回一個,這……這完全沒辦法破解的。”
“呵呵,死局?!”任也冷笑一聲:“對我而,普天之下就沒有死局!任何規則都有破綻,也有第三種可能,那就是——神通者和路引也可以都不返回……!”
“你小小年紀為何如此自信?!”王長風無語。
任也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,輕道:“祖地可破這死局!”
王長風聽到這話,瞬間呆若木雞。
………………
今日七千字,快進高潮了。明天加更!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