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也額頭彪汗,仔細思考后,才抱拳應道:“小子愿意留下人皇至寶,作為抵押之物,長存在您身邊。這人皇至寶,乃是我的證道之物,若沒有了它們,我將永遠也登不上最高峰。”
“呵呵。”
白條雞搖頭輕笑:“你才區區三品,此時離你證道還有十萬八千年呢。等我熬死時,你已承大氣運,甚至可能邁入神禁,那時……你只需在祖地之外,抬手一揮,這兩件至寶便會跟你而去。以至寶作為質押,這等同于兒戲。”
對于白條雞而,任也但凡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不回來,那他可能都必死無疑,更何況,誰知道這小子說的皇帝大哥,厚土氣運都是不是真的啊!
這事不存在賭,更不存在任何道德底線,有的只是死也不能放掉的“機緣”。
希望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,一旦燃起就不能破滅,若是任也沒來,那白條雞或許還可以繼續熬下去,但他出現了……那在走了,這白條雞絕對沒有勇氣,在面對這靜謐至極的祖地了。
只有死,才是唯一的解脫。
任也自然知道對方心中所想,所以斟酌半晌,立馬又指著儲道爺說道:“此人乃是小人的至親兄弟!血濃于水啊!!我愿意讓他留下來……作為人質!!”
“?!”
儲道爺瞬間懵逼,破口罵道:“狗東西!!你是人嗎?你是人嗎?……!”
“怎么,你是不愿意給前輩講笑話啊?”任也反問。
“你……!”
儲道爺瞬間臉色漲紅起來:“我講你奶奶個龍卷風,刮死你三個便宜爺爺帶一個二大爺的!”
白條雞看著一唱一和的二人,再次搖頭:“你二人相識,應該沒有太久。你在昏迷的時候,這胖子還企圖占據你的至寶?!這種關系,當不得人質。”
“儲胖子,儲胖子啊!你也真是個人啊!”任也恨得牙根都癢癢。
“道爺怎么不是人了?你的至寶我沒拿到,還搭了一顆神丹舍利!”儲道爺很在理地罵道:“我比你爹,對你都好。”
“莫要斗嘴了。”
白條雞前輩擺手道:“你無法讓我相信,我自然是不可能讓你離開的,我們還是抓魚去吧。我魚羹做得不錯……!”
“等等,前輩!”
任也突然靈機一動,再次大喊一聲。
白條雞回頭看向他,很耐心地問道:“你就那么不想在這里當皇上?!若是這里有靈物幻化成人,老夫是愿意做媒,為你迎娶皇后的!”
拉倒,拉倒,你自己娶吧!
任也抬頭看著他,一字一頓道:“我若以人皇之軀起誓呢?!!”
一出,白條雞瞬間沉默了下來,儲道爺卻是再次眼神一亮。
“我愿起誓!!!”
任也見他猶豫,立馬豎起三根手指:“只要您同意,我愿意人皇之軀,人間氣運起誓!”
至寶,人質,對白條雞而都毫無意義,但對方說出以人皇之軀起誓后,他卻緩緩露出了笑容。
“可以。若你愿意以人皇之軀,人間氣運起誓,老夫可以放你離開。”白條雞微微點頭道:“大命大身者,誓不可違背,這個我是信的。”
……
半個時辰,一切準備得當后,白條雞前輩便帶著任也與儲道爺,一同來到了接天府上方的山峰之上。
一陣涼風噓噓吹過,三人衣衫獵獵作響。
白條雞面目淡然地俯視著祖地,輕聲道:“你就在此起誓吧!”
“呼!”
任也看著天空上的烈陽,心里是非常緊張的,因為大師父曾一再叮囑過他,人皇承大氣運,掌人間權柄,萬不可輕易沖人鄭重地起誓,因為若是有朝一日做不到,那誓便會靈驗。
他努力調整呼吸,緩緩釋放出紫云,抬臂,豎起三個手指沖天。
白條雞瞧著他,有些強迫地將其三根手指掰回,令其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:“人皇不必拜天,更不須沖天起誓!!你只自身立便可!這都沒人告訴你嗎?……你混得好一般啊。”
“……!”
任也眨巴眨巴眼睛,用三根手指戳著自己的額頭,咬牙道:“吾為人皇,今日在此起誓!!若兩月內,不能成功借到打開此地禁忌的紫運,便一定會親身返回此地,永駐這里,陪伴前輩終老!若有違此誓,我當散一身氣運,肉身節節崩裂而死!!永世不得超生!”
“轟!”
一出,天空之上風云激蕩,無盡紫運彌漫開來,萬道霞光只耀一人。
白條雞前輩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,只輕輕抬手一揮,便將任也的身軀托起:“我護著你登天,挪開烈陽時,你便順著縫隙沖出。兩月后,你必須返回!”
“好!”
任也重重點頭:“前輩,那烈陽便是主持此地大陣和鎮壓您的至寶?”
“你二人都是比較聰慧的,猜測得沒錯,那烈陽便是古潭宗的至高寶物。”白條雞微微點頭:“好,我此刻便帶你升天!”
下方,儲道爺面目激動地看著蒼穹,一字一頓地在心里暗道:“下次來,我一定會把這詭異的烈陽偷走!!”
“翁!”
就在這時,白條雞前輩微微散發氣息,只雙腿輕輕一曲,一彈,便瞬間憑借肉身之力,直奔蒼穹沖去。
旁邊,儲道爺只感覺兩個身影拔地而起,而自己卻還留在原位。
他愣了一下,立即大聲呼喊道:“我啊!!道爺我還在下面呢!你們他娘的……下來啊!什么意思啊!我沒走呢!!”
白條雞一步百丈高,帶著任也已飛升到了云層之中。
“前輩,前輩,我兄弟還在下面呢!”任也急迫地喊道。
“我只說了讓你走,又沒有說讓他走。”白條雞前輩盯著烈陽道:“……那小子笑話講得不錯。”
“不是,前輩啊!你留下他……這……這顯得我很不仗義啊!”任也勸說道:“不然您……!”
“你莫要多說,準備運轉星源之力!”白條雞突然提醒一聲。
任也猛然扭頭,卻感覺烈焰已經近在咫尺,正散發著可融化肉身的神力。
“開!!”
“轟隆!”
白條雞單手舉向蒼穹,引動恐怖至極的氣息上涌,只手掌隔空劃動,便緩緩將那烈陽的位置向西南方微微挪動了一下。
一道漆黑的縫隙,自蒼穹之上出現,就像是虛空崩裂一樣令人感到震撼。
“走!”
白條雞用濃烈的氣機包裹著任也,輕輕向上空一推。
“嗖!”
任也身影急速沖向裂縫,回頭大喊道:“前輩啊!他都留下了,今晚你就別去茅廁了唄……不然我心里真的過意不去了。”
……
一刻鐘后。
儲道爺目光極為幽怨地坐在接天府內,精神近乎于崩潰地說道:“前輩啊……如果非要去茅廁,我希望你的黃箭中藏著一把殺人的刀!我有點不想活了……!”
“講個笑話聽聽!”
“我不講!”
“老夫有一秘法,可令母猴懷人胎。”白條雞前輩輕笑著回。
“……這個笑話是這樣的。”儲道爺立即坐了過來,準備滔滔不絕。
白條雞抻了個懶腰,看著接天府內的那一線陽光,輕道:“他自此立誓,若能回來,并接我出去,那老夫也要履行自己的誓了。”
儲道爺一愣:“您也立過誓?!”
“對,兩年多之前,我醒過一次。”白條雞微微點頭道:“我見到一個人,應允了他一件事兒。”
“赤地飛龍時,重歸仙人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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